“谁在哪!”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搜查军的视线中。
曹子齐不紧不慢的整理着白衣,“怎么?我不能出来散散步?”
搜查军闻声有些慌了,立马单膝下跪,“太子殿下。”
远处的屋顶突然发出一声声响,搜查军立即看向那个方向。
那人一身夜行衣,没法看出来是谁,搜查军头立即下令追捕。
“太子殿下,您还是先回安生殿,今晚有刺客。”说完就没有再管曹子齐。
曹子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安生殿,反正再反应过来就在了。
安生殿空无一人,曹子齐有些恍惚,他怎么……让时闫去替他挡下这一切!
“不……不…不可以,时闫不会被抓到的,不会的……”他只剩时闫了。
三天,安生殿安静了三天,外面也安静了三天,曹子齐不安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有了消息。
“太子,皇上吩咐今日举行一场……节目,邀请太子一同观赏。”
“节目?什么节目?”
“这……奴婢不知。”
越近,曹子齐心里的不安越明显。
好在,皇上没有出现,奴婢一路将曹子齐带到了一个树林里。将曹子齐带到,奴婢也离开了。
曹子齐也没有管奴婢了,因为即使他问,奴婢也不一定答,且不说她知不知道。
在林子里绕了许久才见到个人,那是个老爷爷,曹子齐连忙上前。
“请问,我们这是在哪?”
那老爷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被沈修文抓来的,这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抓我们?”
“前两天有个刺客被抓了……”
曹子齐突然一怔,“姓时?”
“啊,对,就因为他姓时。”
京城只有一户姓时的人家,而这户人家偏偏与皇上对立。三年前行刺被抓了证据,沈修文直接屠了他们满门,最后清点人头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
现在这最后的孩子也被抓住了,你说沈修文会轻易放过他吗?
“这片林子里有一百百姓和时家最后的孩子,沈修文给了我们每人一把匕首,说只有……杀了他……才放我们出去。”
“但是时家对百姓有恩,孩子按理才十岁,这怎么忍心啊。”
屠满门……最后的孩子……十岁……真的是…时闫。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无需多言,只能先找到时闫。
一百位百姓,人人手上都有匕首,谁肯定他们都不会伤害时闫呢?
时闫被一下疼醒的,一睁眼就是不止一人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样子,而自己靠在一棵树下,手早就被手铐铐住了。
刚刚被捅到的地方已经向外流血了。
动手的那人见时闫醒来,慌张地手有些抖,紧接着就直接跪了下来:“求求你了,时家就好人做到底吧!我们一定会感恩的!”
时闫被他这么一跪跪蒙了。
“你一人的性命是我们百姓一百人啊!”
他懂了,可他也是百姓啊,只不过就是姓时而已,仅此而已。
时闫靠着后面的树艰难站起,他不想死,但是他快撑不住了。
“你们有没有良心!他才十岁!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杀了他我们就能活!不杀他我们就得死!为他一人死百人,凭什么!”
“凭他姓时!在场的大部分命都是时家给的!护时家一个孩子又如何!”
眼前人分成三拨,护着他的,想杀他的,还有中立的都有,一片混乱,时闫终于知道沈修文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朕让你看看人心。”
时闫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混乱中有人又向他冲了过来,时闫没躲。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有一个人影替他挡开了,时闫用最后的力气想看清那人,好像是……子齐,他可能快死了,才会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见到最不可能见到的人。
但真的想他是真的,于是开口了:“曹子齐……”是你吗?
时闫撑不住了,浑身鲜血顺着树倒了下去。
他被接住了,紧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只不过带了点哭腔和颤抖:“是我,我在,时闫我来了,曹子齐来了。”
“哥……”时闫笑了笑,睡了过去。
“哥哥来带你回家!哥哥来晚了!哥哥来带你回家了!闫闫不要睡,不要睡!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
“求求你了!就一会儿!”曹子齐视线模糊,他慌忙的抹掉自己的眼泪,他不能慌,他还要带时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