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正午，艳阳高照。

享用了午餐的诺尔躺在长椅上，发出一声满意的感叹，转过身去，准备补眠。

“懒虫，起床啦，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少女的娇嗔不合时宜的响起，斯嘉丽一把将少年拽了起来。

“大中午的让我睡一觉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和你的订婚纪念日吗？”少年耍着嘴贫，有些不情愿的道。

少女跺了跺脚，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笨蛋，你想想亚当斯先生为什么来这里宣讲？”

“因为缺兵。”少年的回答干脆利落。

斯佳丽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没听，今天是帝国防卫军临时征兵的日子！下午所有的法师都要去城外兵营的募兵中心参加测验。”

“啊这......”诺尔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白痴，赶快起来收拾一下，快赶不上蒸汽列车了。”

这个世界的主流虽然是魔法文明，但在工业上也有了一定的发展。蒸汽机在魔法的加成下问世，为这个以魔法见长的世界增添了一抹新的可能性。

......

扛上背包，两人走向附近的车站。

啊，又得坐那人挤人的列车了...诺尔在心中腹诽，一边老老实实的递上了几枚铜币。

“两张去城外军营的票，二等座就可以了。 ”

三十几岁，发际线略有些夸张的售票员看了他们一眼，张开了布满龟裂的嘴。

“你们是法师？”

“法师学徒而已。”斯佳丽解释道。

“募军期间。法师级其学徒可以免费乘车前往军营。”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吐出。

“他应该好好休息，注意保养嗓子的......”诺尔不禁暗道，把手收了回来，想了想，又拿出一枚铜币。放到售票员手中。

“感谢您的提醒，这是您应得的小费。拿去买盒润喉糖吧。”

似乎有些不安，售票员摩挲着灰色制服，张了张嘴，似乎要出声拒绝，最终又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表达了感激。

找到空位，两人放下背包，斯嘉丽看着窗外的风景。

“诺尔，你想参军吗？”

“嗯！”突兀的问题似乎让少年有些意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可是我听说，”少女的声音略微有些担忧，

“每年前线都会死很多人，那些异教徒掌握着杀伤性非常大的黑魔法。甚至有人不需要魔法物品就可以......”

把手搭在脑后，少年双眼微眯。

“我不想说什么保家卫国是神圣的责任。我只想说，因为我要活下来，所以，他们必须死。”

望了一眼身边的诺尔。斯嘉丽的眼神有些凝重。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说出什么。

列车一路颠簸，眯着眼睛，休息略有些不足的诺尔很快进入了浅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中，他眼前的突然有些模糊的光亮，不知何时，一个古铜色的影子他在眼前晃来晃去。

灵觉一动，诺尔开始竭力看清眼前的东西。古铜色的主干，上端有几层分支，表面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带着刺......

仔细看去，靠近自己的这根刺上，甚至还有一滴鲜血流淌。

是自己在森林中遇到的那棵树！

诺尔还想仔细分辨，突然感觉胳膊肘被谁拽了一下，猛然惊醒。

“到军营了啦，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这么一会儿都能睡着。”

斯嘉丽的声音略带懊恼。

“快点下车，一会人都站起来了，我们根本挤不过人家的。”

揉了揉眼睛，诺尔有些怅然若失地站起身来，拉住斯嘉丽的小手，一路小跑地下了车。

“这......”从月台中走出，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副极度恢宏的景象——

一根根巨大的白玉石柱静静伫立，纯白的地板上刻画着细密的符文，无数光球将整个大殿映照的金碧辉煌，正中心，金属制的上神神像闪耀着点点光芒。

那是用纯金铸造而成的！

喉结滚动，诺尔有些僵硬地向前走了两步，

“《圣典》在上啊......”

“欢迎你们来到主的殿堂，”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将诺尔拉回现实。

“亚当斯阁下今天负责宣讲，我是留守教堂的轮值牧师，圣·卡西欧。”

一位身穿白色圣袍的青年男子缓缓走来。

诺尔清醒过来，俯身行礼:“愿上神庇佑您，尊敬的阁下！”

卡西欧在胸前轻点四下，“《圣典》在上，愿上神庇佑你。”

顿了顿，他又打量了一眼两人:“你们是来军营参加测验的吗？”

“是的，阁下，只是我们刚从车站出来就直接到了教堂里，没有发现军营......”

诺尔这样说着，看到一旁的斯嘉丽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对着自己。

卡西欧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容:

“实际上，这里就是军营了，驻扎在圣城君斯坦丁外的军团全部由法师和圣战士构成，我们的力量来自主，我们的驻地就是主的殿堂。”

“啊......”讪讪地笑了笑，诺尔补充着道，“我们还只是见习法师，目前属于法师学徒，还不打算毕业......”

卡西欧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不错，主的恩赐是需要学习才能掌握的，即使你们这次没有参军的意图，那也是神的安排。”

“不过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瞻仰之外，还是想参加测验的吧？”

斯嘉丽点了点头，道“我们想测验一下见习魔法，我想报考2级魔法，给这家伙准备最简单的0级的测验就行了......”

诺尔无奈地摇摇头，对卡西欧牧师说道:“那就先这样吧，麻烦您了。”

圣·卡西欧微微颔首，表情有些严肃:

“《圣典》教导我们，无论能力大小，愿为上神和教会做出贡献的，主必不会抛弃他们。”

“孩子，不要因为是0级测验就自暴自弃，不是所有的价值都是只能在战场上得以体现的。”

言罢，他手指轻挥，召唤出了一道光球。

“跟着这光球走，它会指引你前往相应的考场。”

随后，牧师看向斯嘉丽，

“孩子，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2级魔法，前途十分光明，虽说主的羔羊论心不论迹，但你日后的发展确实会发挥相当大的影响。”

“跟我来，我亲自带你去2级考场。”

斯嘉丽眨了眨眼，对着诺尔调皮道:

“那就这样啦，小弟弟，姐姐一会在这等你！”

“你比姐姐小了1岁呢，发展空间肯定更大。”

诺尔撇了撇嘴，忽地顽心一起，对着少女初具规模的胸部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

“不对，还是你的发展空间比较大。”

言毕，少年跟上光球，一路小跑，留下了一脸羞怒的斯嘉丽和哭笑不得的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