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训练是所有人一起训练

江偌年握着久违的枪，看着训练场上的靶子似乎比之前训练的时候更近一点，这都是赛制级别的训练场地，绝对没问题，下午才会正式集合，她拿着行李跟着教官走

“啊？不分男女宿舍？”

教官看了她一眼

“一组一个双人套间，省的火药味重了搞事”

江偌年笑了起来

“至于不至于啊”

然后挑了个房间把行李一扔试了试床，还挺舒服，这个房间风景也可以，后面环着湖，挺适合吹风，她看了看房间高度，觉得自己能翻出去，要是限制休息睡不着还能溜出去吹风，觉得挺舒服

出门的时候沈辞瑞也收拾完了，坐在外间的沙发等她

“走啊？”

江偌年好奇地看他

“去哪？”

“你不想去看看训练场地？”

“你怎么知道我要……”

“路过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

他俩出门碰见了另外一组国外选手，其实正常，中国赛区就三组，有两组跟他们不在同一场地，这组跟上午那个女孩不一样，是法国选手，英语一般

“这……这我真的不会啊”

沈辞瑞笑了

“我来，我去过法国，专门学过一段时间”

江偌年之前就有所耳闻，对方都挺高，男生跟沈辞瑞一般高，女生比她高不少，笑着上来打招呼

" vous êtes des joueurs chinois."

（你们是中国选手吧）

男生开的口，长得很……江偌年形容就是一目了然的实力派，一身肌肉，相比较沈辞瑞就非常的儒雅了，他温文尔雅的笑了

“Oui, bonjour”

（是，你们好）

女孩儿有点惊讶

“Tu parles français”

（你会说法语啊）

“Juste un peu”

（只会一点）

对面的男生似乎对江偌年比较感兴趣，打量了她很久，伸着手朝她开口

“Belle fille, comment es-tu venue ici si faible?”

（漂亮的姑娘，你看起来这么柔弱怎么来这里了呢？）

江偌年疑惑的歪了歪头，习惯性的往沈辞瑞那里靠，然后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角，沈辞瑞依然保持着绅士，越过江偌年握上对方的手

“Elle ne parle pas français et elle est très puissante”

（她不会法语，而且很厉害）

对方无不遗憾的看了江偌年一眼，然后笑了笑，江偌年报以微笑，等他们走了，江偌年和沈辞瑞一边走江偌年一边问

“那个男生要和我说什么？”

“他说你弱”

“……what？？？”

沈辞瑞看了眼她气鼓鼓的侧脸，笑意用上嘴角

“他说你长得柔弱来这儿干嘛”

“我就……！等着！大赛就祈祷别抽到射击吧！”

沈辞瑞彻底收不住笑了，干脆开怀大笑

“他对你有意思”

江偌年看他一眼

“我也有，我有完虐他的意思”

沈辞瑞给她顺顺毛，江偌年走到训练场拿起枪，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天生就是适合拿枪的，这东西在她手里被操控的很好，也能指引她下一步的做法，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天意，只要握着枪，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她似乎都能静下心来去瞄准

“以后要考虑从事这一类职业吗？”

“不知道，沈辞瑞，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其实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当个警察叔叔来着”

江偌年轻笑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我的愿望，好像很多人都知道我以后要干嘛，只有我不知道”

“等咱们回学校”

“什么？”

江偌年注视着他的眼睛，沈辞瑞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化不开，就那么传递给她，她心没由来的悸动

“等咱们回学校一起努力考大学，去愿望里想去的学校”

江偌年被他眼底的笑意也感染了，她说

“好”

至于去哪里，她不知道，沈辞瑞也不知道吧，她想着，可是这个人在计划着和她一起努力，这一点让她心里充斥着比尝过任何甜味还美的喜悦，哪怕结尾不是这个人呢，但起码现在，这一个月沈辞瑞这个人，她可以自私一点的靠近再靠近

“Fuck, this gun went off!”

（草，枪走火！）

一声枪响击碎了氛围，江偌年迅速扭头，不远处一对搭档试枪，很显然他们操作不熟练，脱靶了，为了找回面子女生才找了个理由，看江偌年看她，女生朝她一扬下巴

“Look at what? Come if you can”

（看什么？有本事你来！）

江偌年也不说话，微笑着上膛瞄准，毫不犹豫的开枪

十环

毫无疑问的结果，她打完就放下枪，然后跟着沈辞瑞去下一处场地了，这种地方其实没必要保证对每个人都友好，江偌年觉得教官说的有几分道理，大家都是对手，难免有些不友好，正常也非常无聊，就像刚刚的挑衅，换成有好的朋友江偌年也许会故意打歪给对方一个面子，但是既然避免不了挑衅，在这种地方江偌年觉得她不需要收敛

中午吃完饭江偌年和沈辞瑞回宿舍睡觉，江偌年可能是转累了，睡得很快，沈辞瑞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一墙之隔的江偌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沈辞瑞觉得江偌年的表现有时候像是跟自己抱有一样的感情，有时候又像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沈辞瑞不敢开口更不敢赌，难不成开口之后就当个陌生人吗？他们在一个班，躲不开的，但更多的是沈辞瑞不想躲她，他比江偌年大一岁，他今年十七，有时候觉得江偌年并没有同龄人同龄女孩的幼稚，更多体现出来的是成熟和妥协

离集合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江偌年醒了，她出外间去喝水，感觉到肩上有点疼，一看果不其然又渗血了，这回有经验，江偌年拿了纱布碘酒翻找着准备自己换药，沈辞瑞本来就没睡，听见声音出去看见江偌年手里拿着棉签叼着医用纱布的袋子正拧开碘酒的瓶盖

“又渗血了？怎么回事，没发炎吧？”

“我可能睡觉压着了，有点疼，你给我上点药行么？”

沈辞瑞没等她说完就拿过了棉棒，轻轻的给她擦了擦碘酒，然后把纱布换成新的

“你这伤看着也要结痂，就是太深，你看，我手上都没大事了”

江偌年心想，我信了你的鬼话，当时沈辞瑞空手接白刃那一招江偌年都看懵了，那伤口往外冒血止都止不住，说比她的伤口好多了？江偌年才不信，他那伤口估计比自己还严重

“你这什么眼神啊，你看我这纱布都能拆了，过几天就可以”

江偌年轻轻摸摸他手上的纱布

“骗鬼呢，你也别瞎说减少我的愧疚感，我没那自知之明”

“害，咱俩这不扯平了吗，你因为我受的伤，我给你挡的刀，多好”

江偌年笑着打他，沈辞瑞也不躲，半跪着瘫着手

“你上午在训练场放枪是……”

“他们挑衅”

沈辞瑞低头一笑

“我还以为你都懒得搭理挑衅的呢”

“也不全是，如果不是我擅长的科目的话”

江偌年往后一靠，沈辞瑞也起身坐在她旁边，不过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一定要坐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高她很多

“外面什么动静？”

江偌年听见说话声，还有脚步声，有点吵，估摸这要是赶在她睡觉吵醒了，起床气马上就要犯

“英语，我听不懂”

沈辞瑞认真听了一会儿，非常混账的笑了，得出这么个结论

“非要在咱们门口吗”

江偌年表情略微不爽，人的说话声和有意无意磕碰在门上的声音让她觉得烦，沈辞瑞一抬手勾开门

“……”

声音戛然而止，江偌年对于他的做法没多惊讶，门外三个女生站着说什么，看来是三个队伍，江偌年开口

“We are having a lunch break. Can you leave the door?”

（我们在午休，能离开门口么？）

有两个女生表现得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另外一个长相一般但是化了妆的棕发女孩第一眼用露骨的眼神看了看沈辞瑞，听到江偌年出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表情

“It's so delicate. Are you really here to take part in the competition?”

（真娇气，你这样真的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沈辞瑞听不懂，但听她语气就不是好话，微笑着说

“Shut up and go away”

然后一抬手甩上了门，他偏头看江偌年，江偌年没什么反应，片刻后转过头跟他对视

“我看着娇气么？一天之内总收到这样的评价我很不爽”

沈辞瑞似乎真的认真打量起来，江偌年看着他故意打量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沈辞瑞才煞有介事的开口

“长得确实蛮娇小的，你看看那国外的女选手都跟金刚芭比似的，典型的武将，你看起来也就是个文臣”

江偌年瞪他，沈辞瑞赶紧接着说

“不过……你说她们要是给你打过了，到时候在想起来现在对你的评价多丢人呢”

江偌年脸色并不好看许多，沈辞瑞陪笑着低下头凑近些

“而且她们嫉妒你”

“什么？”

“嫉妒你比她们好看”

江偌年轻轻推他一把

“没正形”

沈辞瑞就着这个姿势揉了揉她的发顶，江偌年往后一靠刚巧靠进他手心里，两人皆是一愣，旋即沈辞瑞放松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