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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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奥妮的计划是给人类来个釜底抽薪，直接捣毁盘踞在东方的猎妖者窝点——骨塔。

为了方便在人类社会穿梭，此次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配备了隐藏妖气的药。并且用传送阵将他们直接送往东方。

“早就听闻东方有一古国，名曰神州，幅员辽阔、国体昌盛。此次行动的目标，骨塔，也在这个国度。而且向来神秘的瑰塔总部似乎也在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传送阵将他们传送到了人烟稀少的山中。霍本站在山顶往下观瞧，只见山下房屋鳞次栉比，车如流水马如龙，人群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凯亚不接话，虽然自己也曾在书中读到过关于神州的记载，听说此地的先进与富饶乃是当今任何一个国度都无法媲美的。而此次把妖族分布在东方的部落打得落花流水的“火器”也是由神州发明的。除了威力巨大的火器，神州还有源远流长的文化。如此说来，若不是公务在身，真想好好了解了解这神州大地！

霍本见没人吭声，认为肯定是所有人都对神州一无所知，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他们此行扮作外国来的商人，凯亚的银发也被染成褐色。一行人在霍本的带领下，大大方方走下山，来到城镇里。

走进一看，连凯亚都不由得吃惊——街边的建筑无一不是雕梁画栋、飞檐翼然，集市更是摊位众多、货品齐全、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少商品是他们见所未见。由于妖族与人类除了战争以外基本上没什么交往，很多东西虽然已经传入西方，但还没有进入妖族的生活。比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摸起来顺滑无比的高级布料；绘有精美图案，色彩繁多，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材质的瓶瓶罐罐等等。

所有人都看花了眼，到处摸来摸去，什么都想买。来接应霍本的当地的妖给他们做翻译，帮他们讨价还价。不一会儿，除了凯亚以外的所有人都两手塞得满满当当。

霍本家道中落，不过这次出来蒂奥妮拨给他一大笔钱，既然是公款吃喝，自然无须节约。玩得正高兴，回头就看见凯亚那张臭脸，一下子窜起一股无名火。

“喂！”他冲凯亚招呼道。集市很嘈杂，凯亚也不知道霍本是在叫他，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诶，架子不小嘛！”说着，霍本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部下，过去就朝着凯亚的后脑举起拳头。

凯亚感到身后有人，一抬手，死死钳住霍本的手腕。定睛一看，又赶快松开。“抱歉。”凯亚不卑不亢道。

“叫你呢，怎么不答应？”霍本摆出一副领导的姿态。

“没听到，抱歉。”还是冷冰冰的语气，还是没有表情的臭脸。

霍本气不打一出来，故意问：“你怎么什么也不买？是嫌这儿的东西配不上你？”

“公务在身，不可只顾自己快活。”

霍本听出来凯亚这是一语双关，心想：“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还想教育我，岂有此理！”道：“我看你是没钱吧！也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连住都是在别人家，就算凑钱买了些东西，也没地方搁！”

凯亚别过脸去，强压怒火。这次蒂奥妮也给了他不少钱，但终究是公款，凯亚不想随便动。所以维森也拿了些让他做日常花销。囊中到底谁充盈，还真说不准！

霍本见凯亚不敢惹他，愈发来劲——他在朝中爵位低得如同平民，官职又是个芝麻小官，处处遭人欺压。但自己好歹也是当今陛下的远房亲戚，怎么肯忍气吞声？总想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却又没有机会。这下好了，来了个地位在他之下的偏将军凯亚！

“喏，”霍本从兜里掏出一枚铜板，“拿去买碗水喝！”

凯亚暗暗攥紧了拳头，转过脸来，道：“多谢将军体恤！只是我听说将军家境败落，这一个铜板对将军来说大概已经是价值连城了吧？否则怎么拿得出手，犒劳部下？”

“你！”霍本原本想要羞辱凯亚，却不想自取其辱。他最怕别人提他的家世，凯亚一语中的，疼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将军就不必拉扯我了，自己买碗水喝吧！”说着，凯亚掏出一个银币，塞给霍本。

“混账！”霍本看凯亚若无其事地走到人群外，气得跳脚，扬手把银币狠狠地砸在地上，想了想又捡起来，吹吹灰，装进兜里。

凯亚在树荫下站着，原本以为士兵们还在兴头上，应该还要耽误很久，但没几分钟，就有几个士兵被霍本吆喝着、推搡着走了出来。接着，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接二连三地出来了。

凯亚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暗笑。

有阿谀奉承之人见霍本脸色不好看，连忙去给他买了些糕点，想让他高兴。

霍本一见那糕点形状精致，又是神州独有，恐怕以后就吃不上了，加之自己平时都是以填饱肚子为目的，哪有闲钱吃这些？于是马上把刚才的不悦抛之脑后。

一尝，十分可口。便想：“小小糕点都如此美味，那菜肴美酒岂不是......”于是道：“弟兄们，走！去个高级的酒楼，来一桌好酒好菜，喝个一醉方休！”

凯亚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

酒席宴上，霍本和士兵们个个大快朵颐、开怀畅饮。店里的伙计见他们容貌、衣着特别，不时前来搭话，继续由接应他们的人做翻译，居然聊得热火朝天！

凯亚认为不能再坐视不管，对霍本道：“我们以低调、谨慎为妙。言多必失，切不可再与当地人东拉西扯！”

霍本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你懂什么？不和当地人熟络，怎么打听消息？”

“骨塔不同于其他地方，我们扮作商人，商人打听骨塔不在情理之中。必定引人怀疑！若想打听骨塔，需派人暗中探查！”

霍本迟疑了一会，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凯亚说得的确有道理，便对翻译道：“千万不要跟这些人类提起骨塔！只和他们谈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行！”

翻译会意。

“问问他，这里有没有高级舒适的旅馆客店？我们弟兄在这住他个十天半个月！”

凯亚急忙拉住霍本，“万万不可！”

霍本甩开他，示意翻译不要理凯亚。

店伙计心想：“如果真的是商人，岂会一点都不懂我们的语言？又岂会不忙着做生意，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什么都买什么都吃？这些人必定有诈！待我去问问掌柜的，该如何处置。”

伙计满脸堆笑，说不知道自家的客房够不够，得去问问掌柜的。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掌柜的一听，思忖：“如此说来这些人恐怕不是商人。猎妖者近日又大肆张贴告示，悬赏捉妖。并且说盘踞在神州的妖被杀得七零八落，分布在其他地方的妖说不定会来支援，要格外留心异邦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是这么大一帮疑点重重的外国客商......”

掌柜对伙计嘀咕了几句，二人相视一笑。

伙计快步回到包房，对翻译道：“几位客观，您这几百号人，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客店实在是住不下！要不你们去个更大的地方，很多客商都在那里落脚，十分繁华！”

霍本一听还有更繁华的地方，忙让翻译问是哪。

伙计笑道：“长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