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前院里待了没一会儿,寿宴就要开始了。
谢昭也终于得以摆脱信王和英王为了和他父亲镇北候搭话,拿他来做话题了。
寿宴设在永安伯府里专门用来待客的一个大花厅中。
先是来贺寿的各位见了被搀扶着走出来坐在主位的徐老太君,向她奉上贺礼和祝福。
也是到这时,镇北候这个女婿才得以和徐老太君见上面。
而这回竟然都不需要旁人提醒,徐老太君就认出了镇北候。
想来以老人家的高龄,如今她的子辈们尚在世的也就只有因为是习武之人,老当益壮的镇北候了。
两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老太君见到这个女婿似乎变得格外开心了些。
又再次拉着站在父亲身后一起贺寿的谢昭,止不住笑地和镇北候道,
“你有个好儿子啊,这孩子真好啊。”
这话并非虚伪客套,而是老人家真切地祝福,她是真心为镇北候后继有人感到高兴。
镇北候因为徐氏自责无法为他绵延后嗣抑郁而终对徐老太君感到愧疚。
而徐老太君看着那些年里女婿为女儿力排众议,坚决不纳妾,又守了十年才续娶老来得这一子。
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女儿耽误了他,又何尝心里不存着愧疚。
徐氏的死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这个对女子太过苛刻的世道。
……
寿宴上自然是其乐融融,大家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笑容满面。
男宾们在花厅前侧,女客们在花厅后侧,一片喧嚣热闹的景象。
尤其是在寿宴开始不久,宫里的谢皇后还特地派了身边的大宫女来送上了一份隆重的贺礼。
就使地气氛更加火热了。
大家都在笑着,闹着,所以没人能想到在这种场合下竟会发生什么扫兴的事。
也没人会猜到,在这种数九寒冬的天气里,有一个女孩被人恶毒地推下了冻地结冰的湖水里。
拼命在水里挣扎而不得救。
……
冬日里宴席上的菜肴自然都是浓油酱赤的荤腥,鲜少才能得见一点绿叶子的菜。
谢昭向来口味清淡,对着这些菜实在没什么胃口,更何况又是在这么多人群聚在一块儿喧嚣的情况下。
因此只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盅银耳甜汤,用了些清爽的绿豆糕,就有意离席了。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热闹的花厅,重新披上自己方才脱下的鸦羽大氅来到了外头。
原本只是闲适地随意走走,然而就在这时他过于敏锐的耳力却听到了一些与寿宴的喜庆不符的声音。
“不怪我,不怪我……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只要你死了,你死了,我娘就不会失宠了……”
隔着有些距离的假山传来的喃喃自语,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然而谢昭的眉间却霎时浅浅蹙了起来。
……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涉及到了什么内宅争宠的阴私。
谢昭无意参与到旁人的家事里去,但若只是寻常的算计也就罢了。
现在似乎都已经牵涉到性命了。
谢昭犹豫着是否要去告知徐钰一声,毕竟先不管这是不是永安伯府自己家的事。
但总归是在永安伯府里出的事。
而那个声音的喃喃自语还在继续着,“所有人都在寿宴上,没人会看到我把她推到湖里的……”
“没有人的,他们只会以为是她自己脚滑掉下去的……”
听到这里,谢昭也不犹豫了。
他原是想着先去告诉徐钰一声了,但听这状况,只怕再不抓紧时间……
那被推到湖里的人恐怕不是溺毙,就是要在这数九寒天里冻死在湖里了。
不管涉及到什么,先把人救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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