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谢昭与李云睿依旧如往常般，在其他人眼里没有任何交集。
甚至他们在藏文馆里连面都很难见到。
仿佛御花园里他与她面对面站着，亲口向她道出她的名字。
只是李云睿在一日胜过一日艰难的日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依然会在庶姐故意抢夺了她的膳食后，为了躲过其他人的戏弄。
在午膳时躲在那个因为靠近栖凤宫所以没什么人敢去的小花园的树丛后。
而谢昭也照旧每日经过小花园时，叫长安把自己上午没吃的糕点摆在那里的石桌上喂鸽子。
躲在树丛后的李云睿就看着他扬长而去的雪白身影，然后再偷偷跑出来将垫着糕点的云帕一起拿走。
糕点吃完就没有了，大概唯一能证明他们之间那简单的联系的。
就只有那一方又一方，被李云睿小心地洗干净后无比珍重地藏起来的雪白云帕吧。
……
夏日炎炎，过了尚且春寒料峭地时节，却正好是在外上武课的时候。
这日下午上书房里的少年们就被武师傅带到了校场去上武课。
今日要教的是射艺。
射艺是属于君子六艺之一，是皇族世家子弟必学的项目。
从他们进入上书房后就开始慢慢地接触，只是因为年纪还小，力量不足。
为了身体和安全，都是从特制的小弓箭开始的。
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才被允许用正式的弓箭。
谢昭才十岁，当然还不到那个年龄。
所以只独自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小弓箭慢慢拉弦瞄准，对着不远处的靶子一箭又一箭地射着。
周围的少年人们三三两两地群聚在一块儿，他们的热闹都与他这一身清冷无关。
其他人也习惯了不来打扰他。
直到一群娇俏的少女们带着欢声笑语走进了校场。
原来她们今日要上的是骑艺课。
少女们就在校场的另一边，因为是女子，年纪又都不大，所以基本上骑的都是温顺的小马驹。
也不会做什么激烈的活动，只是坐在马背上基本上只让小马驹在原地走动。
一边看着对面射箭的少年们，一边盈盈笑语地和身边人说着什么。
而理所当然地，大部分少女的目光都聚集在角落里身着白色劲装的少年谢昭身上。
只看他身形挺拔，鹤骨松姿，在日光下容颜如玉光辉莹莹，就是一道绝艳的风景。
谢昭对于外界的目光熟视无睹，只神情冷淡而专注地在手中的箭和面前的靶子上。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在那群明艳大方又金尊玉贵的少女里，瑟缩地躲在角落里格格不入的女孩。
正用格外明亮地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里就足够生出莫大的欢喜。
而她自己大概也因为太过专注，没能注意到身旁一道怨毒又嫉恨的眼神。
……
十二岁的李云瑾在上书房里的这群少年里年纪并不算太大。
但他的射艺却是数一数二。
去年冬天他刚在自己家的庄子上猎到了一头鹿，这会在校场上他格外地意气风发。
被一群人围着展示自己的射艺。
连向来众星捧月的信王世子都不能在校场上夺去他的风采。
但也许仅仅只是在校场上对着靶子干巴巴地射箭已经满足不了少年人的张扬。
很快李云瑾的亲妹妹李云瑜就骑着小马驹过来给他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李云瑾开始面露不赞同，但很快就在妹妹的撒娇和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撺掇下同意了。
然后几个少年们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面少女们的角落里那个瘦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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