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范闲回到家中,先是老父亲范建关心了一番今日在鸿胪寺里他的经历。
后来柳姨娘又亲自给他炖了汤送来,只是话里却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今日去了镇国公府。
见到他老师可有受了什么伤。
昨日他们一群人去外面看镇国公进京时,范思辙也随口问过柳姨娘要不要和他们一块儿去凑热闹。
但却拒绝了。
可见她是明白自己该避嫌的,但现在尽管知道谢昭是大宗师,她却又不着痕迹地来打听他是否受伤。
要不是范闲提前知道那么多内情,还真会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
范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姨娘揉捏帕子的细微小动作,不由在心里感叹……
没想到柳姨娘也是一位痴情女子。
也难怪她能那么快接受自己这个私生子,恐怕里面也有她根本不爱他老爹的缘故吧。
范闲也没支支吾吾地,一边喝汤一边假装随口回答道,“没啊,老师他好着呢,我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练字呢。”
“看那字写地力透纸背,应该没受伤吧。”
听到这个消息,柳姨娘神情不自觉放松了一些,手里也不再揉捏着帕子。
只是仍然没流露出什么过于欣喜的神色,只是淡淡笑道,“是嘛,那就好。”
“我本来想着国公爷若是受伤了,你是他学生,那咱们府里该送些药材表表心意的。”
柳姨娘虽然是范建的侧室,但这司南伯府里也没有主母,府里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由她管着。
当然也包括和各府的交际,这话说的十分合乎她的身份。
之后她又关心了几句明日宫中的晚宴,嘱咐他多听他父亲安排。
就很寻常地离开了。
而范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那碗精心熬煮的鸡汤。
不禁挑眉叹道,看来他这鸡汤还是沾了他老师的光了……
……
柳姨娘走了没多久,范若若又来了。
她倒是没有那么曲折委婉,直接了当地问他镇国公这次归来可有受伤。
范闲自然又把他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知道心上人没有受伤,范若若自然大松了一口气。
而范闲想着之前离开的柳姨娘,又看看面前亭亭玉立,年少慕艾的妹妹范若若。
不禁认真问道,“若若,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我老师吗?”
上次范若若自东宫归来,范闲就明白了她对自己老师的感情并非简单的仰慕。
但因为当时范若若太过神思恍惚,所以那日范闲并没有对此太过深究追问。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问清楚了。
这还是范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范若若谈到这个问题。
而范若若也非常认真地回答他,“是,我喜欢他,非常喜欢他,甚至非他不嫁。”
范闲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可你明明只是在幼时见过他几次,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的声音被范若若打断了。
“那又如何?”
范若若微昂着头,有些倔强又坚定地道,“这世上纵有男子千千万,可论文才,论武功,论人品,论相貌……
“又有谁能比得过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她向来最崇拜的兄长的不赞同,范若若眼眶微红,“哥,我知道你是觉得我那时年纪太小。”
“可你还记得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范闲有些哑然,“……什么话?”
“你曾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否则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明明还是青春年少,范若若眉眼间却有着无限地怅惘和清愁忧郁。
“可我遇到了,我就不想放弃。”
那是情爱里的悲欢喜乐赋予她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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