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一天接连的刺激,范闲和陈萍萍也算同生共死了一场。
不知不觉间他其实已经放下了对陈萍萍的戒心,开始相信陈萍萍所做的的确都是为自己着想。
对他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所以在离开前,听到陈萍萍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来找他,他来解决。
范闲就忍不住告诉他,“你上次说的对,我的确应该小心长公主。”
“原来她才是策划牛栏街刺杀我的主谋,我在儋州遇到的刺杀也是她干的。”
听了他说的这些,陈萍萍却丝毫不显惊讶。
他坐在轮椅上,沉肃的面容带着点淡淡地嘲讽,“并不意外,她本就是这样的疯女人。”
范闲这次非常赞同地点头。
想起上次和李云睿的见面,他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
不禁感慨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老师这样冰雪一样淡漠的人……”
“为什么独独这么厌恶她了!”
摊上这么个疯狂到变态的私生粉,就是搁现代也叫人害怕啊!
见他如此,陈萍萍反倒是淡淡地笑了。
带着些长辈对晚辈的打趣道,“怎么?怕了?”
范闲十分自然又亲近地蹲在他轮椅前,闻言摆摆手道,“怕倒是不至于。”
说完,范闲想起从谢婉儿那里听来的秘闻和他老师不但至今未娶,还背着个克妻名声。
又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是挺为我老师惋惜的,怎么李云睿就偏偏盯上他了呢?”
难不成长的好看也是罪过?
陈萍萍始终慈爱地看着他,听着他的抱怨,对于他这样亲近自己的表现很欣慰。
见范闲的确在为此烦恼的模样,陈萍萍便道,“说来这也的确是段孽缘了。”
“嗯?”范闲立刻支楞了起来。
听陈萍萍这语气就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什么内情的。
“你上次不是听陛下说过吗?”
陈萍萍目光有些悠远地回忆道,“你老师自小就是个冷淡性子,在宫里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他身为镇北候世子,又得文宗皇帝偏爱,就连皇子皇孙们都要讨好于他。”
范闲听到这里有些不解,“镇北候世子的地位就这么重要吗?”
陈萍萍点头肯定,“当然,因为文宗皇帝没有嫡子,所有皇子都是庶出,当时的储位之争比起如今可是还要激烈。”
“而文宗皇帝与谢皇后少年夫妻,十分爱重于她,而谢皇后无子,待镇北候世子如亲生。”
“倘若讨好了镇北候世子,既能得到镇北候府的帮助,又能得到谢皇后的扶持。”
说到此处,陈萍萍笑着看了范闲一眼,“所以,你明白那时为何你老师会选择独来独往了吗?”
范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老师性情虽冷淡,却并非目下无尘之人。”
“只怕当时就算皇子里有符合他性情之人,他也是会主动避开的。”
这是聪明之举,谢家本就掌握兵权,最重要的就是当权者的信任。
绝不能卷入储位之争里。
“你说得对。”陈萍萍肯定了他的话。
随即有些感慨道,“你老师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自小就是这皇宫里最耀眼的一道风景。”
想起自己当时身为诚王世子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曾偷偷仰望过的自己主子也仰望着的少年。
陈萍萍不禁微微一笑,“即使不论身份,也有数不清的人想要结交于他,仰慕他的风姿。”
范闲也不禁有些向往他老师风华绝代的少年时光,那名满京都的玉郎。
淡笑道,“但恐怕没有一人能成功吧。”
毕竟身处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他老师那样嫌麻烦的人只会一概丢开吧。
但范闲没想到的是,陈萍萍否定了他。
“不,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范闲好奇地挑眉,“你是说我娘?”
好像他就只听说过他老师就他娘这么一个朋友。
但陈萍萍再次否定了,他摇摇头,有些神秘地微笑道,
“是长公主,李云睿。”
“她就是那个唯一能够走在那向来独来独往地谢氏玉郎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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