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因为郭宝坤的刁难,范闲把这首前世属于诗圣杜甫的古今七律第一当众默写了出来。
这首诗也成功替他镇住了全场,别说是要与他比作诗的郭宝坤一流。
就是满京都的文人都望尘莫及。
而很快,这首诗也同步地被人传到了后院的凉亭里。
……
“好诗,这范闲果然不凡!”
四面被围上雪白帷幕的凉亭里,谢婉儿仪态优雅自然地坐在里面的小几旁。
她手里拿着方才听着仆人传达默写下的《登高》一诗,止不住地赞赏道。
虽然说范闲能写出红楼这样的奇书,谢婉儿之前就猜测他文采必定不俗。
但他于作诗上的灵气仍然是惊艳了她。
“呵。”
一身青衣的公子姿态随意地坐在谢婉儿对面,通身装扮低调奢华,眉眼间却是戾气逼人。
他虽然也喜欢这首诗,只是见谢婉儿这幅爱不释手的模样,反倒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来了。
只是淡淡道,“能得镇国公看重收为学生的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这句话恭维了镇国公,但话里对范闲的赞赏听起来却是有些微妙。
谢婉儿知道他的古怪脾气,尤其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一向不怎么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也不介意,只是温柔地笑道,“好啦,你就别再和我闹别扭了。”
“我从前不过是以为他不会进京,所以才没和你说我爹爹收了这个学生的。”
青衣公子斜飞的狐狸眼睨了她一眼,“谁和你闹别扭,我可没有。”
谢婉儿见他不承认,微抬着下巴轻哼了声,“那是谁三天两头故意送我葡萄的?”
她小声地嘟囔着,“明明知道我爱吃肉……”
谢婉儿自幼体弱多病,食不得什么荤腥,虽然这些年身体在爹爹的调养下好了许多。
但因为心脏的问题,总是能少吃就少吃的。
可她偏偏没有因为自幼饮食清淡就习惯了这样的口味,反而越发对浓油酱赤的肉食有了执念。
一年到头来吃肉的数次,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地出来,总是眼巴巴地惦记着。
青衣公子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内情,更何况他们俩幼时的缘分就是从这肉开始的。
见她这样小声嘟囔地样子,他自然也心疼她,倒不忍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哪里是因为她隐瞒什么而生气,他们俩这个身份,互相难免有对方不方便知道的事情。
他分明是在害怕失去她啊……
想到这里,青衣公子低下头去突兀地冷冷道,“你这次不该和我来一起见范闲的。”
他们俩的来往本就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若是范闲见了他们俩在一起。
自然而然就会因为谢婉儿的身份难免有些偏向他,但是这样也就代表着把她牵扯了进来。
谢婉儿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笑道,“我想帮你。”
青衣公子抬头看她一眼,两人对视间没有任何言语。
可十多年来相伴的情谊却足够他们了解对方眼中的情绪。
他突然淡淡道,“婉儿,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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