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被天帝带走封印了。
走之前太微倒是好似很欣慰地夸奖了他们一番。
玉衡的实力在六界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能在独木难支的情况下和穷奇斗地不相上下,太微并不意外。
反倒正是这种恰恰好地僵持,才令他觉得满意。
实力的确强劲,而且增长速度极快,但到底年少,还在他能压制的范围内。
自以为见识到了玉衡在情急下被逼出来的全部实力,太微此前隐隐忌惮的心这才淡了不少。
除去成名已久的玉衡,最让太微感到意外的,其实还是他的两个儿子。
尤其,是润玉。
旭凤常在他眼前,又从玉衡手里分了部份军权,太微对他的实力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意外的只是他从前自诩强大的高傲性子,如今竟然也学会了配合。
果然是在军中磨砺出来了,沉稳了许多。
而对于润玉,太微就是实打实地惊讶了。
这个他向来忽视,也自甘于默默无闻的庶长子……
竟然不知不觉地成长到这般地步了。
……
天帝说了一堆无用的冠冕堂皇的奖赏,玉衡神情寡淡而苍白地听着。
貌似恭敬,实则心内已经隐隐有些不耐。
他早已习惯这位天帝的虚伪,往常情绪其实并不容易如此强烈。
只是当他察觉出穷奇出现的蹊跷,隐隐和出面的恰到好处的天帝有关时。
他仍是忍不住为这位野心勃勃的天帝,那屡屡打破他下限的虚与委蛇而感到几分淡淡的厌烦。
好在这位天帝大概是因为设想中的某些计划被他们破坏,而急于要去做出补救。
哪怕他面上表现地分毫不漏,但还是尽快地结束了话题离开。
直到这时,玉衡才略微松懈了些心神。
而他这一放松,向来清淡的眉眼间便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疲惫。
“……伤地很重吗?”一只纤细如凝玉的手伸了过来扶住他,冷清的龙涎香随着它的主人裹挟靠近。
是润玉。
他正眼含担忧地注视着玉衡,触及他唇边干涸的血迹,鸦黑入鬓的长眉顿时蹙起。
显然还记挂着玉衡之前因为锦觅受的穷奇那一击。
玉衡不太喜欢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当下他便有些不适地想挣脱润玉的手。
只是润玉似乎因为十分担心他,用的力气看起来轻柔,却并不好挣脱。
他若是用上灵力,那自然能很轻易做到。
但思及这是友人的一片赤诚关怀,玉衡到底还是没有这般做。
他向来是个冷淡的性情,无论待谁都仿佛存在天然遥远的距离感。
然而唯独对认可了的亲人,朋友,乃至爱人,便会尽量放开领域接纳。
润玉要叫人去请药王,但玉衡却拦住了他。
他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虚弱。
眉眼间的疲惫与其说是因为受伤这样在战场上司空见惯的事。
更多的还是因为刚刚应付的天帝。
但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淡淡道,“无事,回去调息休息一下即可。”
这般好似讳疾忌医的态度,担心他伤势的润玉本该强硬坚持的。
但润玉看了他一眼,竟也什么都没问,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玉衡不肯叫药王的原因很简单。
一是因为之前那场逢场作戏般的战斗,的确没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二便是,他信不过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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