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是乐队之魂。
反正万一臣是这么觉得的。
拿起鼓棒,随手甩几下,猛地落下一声响,那才炸;万曲加鼓点才有节奏感,才燃。
但是不是所有乐队都需要那么强的鼓,总不能抢了主场的风头啊,所以万一臣最不爽的就是和乐队演出时,他总得在后头闷声闷气地打鼓。
但是黎姗珊不是很一样,很随意,早期对自己完全不约束。搞得有几场在某酒吧里的表演,他自己都觉得这鼓实在是太猛了,很不对路,反倒让他可以正确控制并且打得很愉悦。
万一臣早年是一个很不能融入集体,独来独往的人。现在虽然有所改变,但只是表面的老好人,背地里还是会会默默地看不起自己认识的所有人,而且没有什么同情心。
总而言之就是表里不一。
他身为富商之子,性格外向,出手阔绰,狐朋狗友多的是。他和每一个人都玩得很好,也都看不上眼。不过,除了黎姗珊。
可能是佩服和感激促进而成的结果,黎姗珊是他在一众狐朋狗友中内心最认可的。
至于有没有别的情感,谁知道呢。
万一臣在书房看书看到厌,一瞟手机,上边居然有个绿点在闪烁,就立马抛下人类进步的阶梯,拿起了手机。
——臣儿,下午两点到光火来咯,排一下,你肯定练好了吧?
是黎姗珊。
——那当然,得嘞!
万一臣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回复道。
光火琴行是黎姗珊挂名实习的地方,是她一个熟人的店。
那熟人叫罗溯,她有个弟弟叫罗洄,在明实中学读高中,有时会待在店里帮帮忙。
这时罗溯不在,只有罗洄坐在店里一楼一张椅子上打盹,听见有人开门,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哈欠招呼着:
“欢……啊……欢,迎光,临!我去!”罗洄被突然凑上去的万一臣吓一跳。
“怎么是你啊臣哥,吓死我了。”
“你黎姐是不是到上面了?”
“是呢,就刚刚。还有如堰姐,和俩不认识的男的。”罗洄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你上去吧,他们在二楼。”
“okok!”万一臣说着,揉了一把罗洄的头,才走上楼梯。
上楼右转,熟悉的排练室。
“噢,你来啦!”黎姗珊总是第一个开嗓。
“也许会落空,也许会普通……”万一臣走进来,仝尔唱到一半显然不是很好意思,就停了下来。
“继续唱咯,我觉得唱的还可以嘛,练练就行。”万一臣在已经摆好的架子鼓后面坐下来,随手转起鼓棒来。
“这首歌我不太会唱。”仝尔低头盯着带有歌词的歌谱。
“才有挑战性嘛!”黎姗珊大声发言。
“不过调不高,还算可以。”武如堰也发表了意见。
“我上来的时候有听到点,起码你调还是准的,虽说比不上专业人士,但是在一般人里面算不错的了。”
“嗯,谢谢。”
关祈一直在旁边熟悉着电子琴,作为从没有碰过电子琴的古典出身人,他感觉不太习惯。
“祈宝行吗祈宝,要不给你搞台钢琴?”黎姗珊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关祈点头,那她就真的会把这排练室里所有其他人的乐器直接搬上四楼那间有钢琴的大房间。
但是关祈没作回应,而是问了一些关于使用注意的问题。
“可以合了,我没问题。”关祈停下手中的试弹,对他的队友们说。
“在第一次试合之前,其实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提出。”黎姗珊故作神秘,竖起一根手指。
“我们是不是得起个乐队名?”
“是个问题。”武如堰点点头。
“叫绝对零度可以吗,我想到这个名字蛮久了。”仝尔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开了口。
“绝对零度?好像蛮不错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绝对零度是—273.15℃。”
仝尔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