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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如猫眼石般闪烁不定

神族之下

  尔娅喘了喘气强撑着走出去,她的身上因为灵魂争夺热的发烫,走到外面之后,却发现房间之外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知道加洛他们怎么样了,便开始四处寻找可以下去的路。

  “别找了千奈。”

  尔娅大喊:“是谁?”

  焕月出现在她面前。

  尔娅:“焕月?!”

  焕月:“我已经收到了加洛和青空的灵魂了”

  尔娅:“什么??不可能。加洛飞的那么快!”

  焕月:“是加洛自己砍断神之羽,他以为自己可以救回青空载顺着气流低空滑翔到岛屿上,没想到,青空的风元素外泄导致环境变化,风的力量果然不一般。”

  尔娅:“为什么!?我不相信!他怎么能死…那千奈怎么办”

  焕月红色的眼睛渐渐褪色,变成了浅浅的银色:“人们总会因为意外离别。”

  尔娅懊恼的打着自己的头,每一个人的离去都让她回忆一遍自己的亲人,让她痛苦不堪,无法忍受。

  尔娅:“你又看了加洛的记忆了……可恶,我如果早点发现鬼族混进了天妖族就好了,加洛和青空都是无辜的,如果我早点去,青空就不会受伤……我要怎样跟千奈交代,刚刚千奈已经知道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已经苏醒了,只是因为这身体原本的我也同时醒着,她才怎样都无法完全出现。”

  焕月:“原来你是尔娅。”

  焕月:尔娅…其实青空,是被天宁杀死的…

  尔娅:“………青空,那么爱她,怎么会…”

  焕月:“…”

  尔娅:“她一定是被鬼族骗了!我真的好恨鬼族…为什么!!!”

  尔娅转身就想去找天宁。

  焕月伸手控制着她,尔娅站在原地不能动了。

  焕月在背后对她说:“尔娅,你忘了吗?我们不能干涉他族的事,你不要太投入了!那是天宁的事,和你没关系,即使杀了天宁又杀了那个鬼族人,青空和加洛也回不来了”

  尔娅:“…什么时候连你也这样冰冷了…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让人激动,即使看惯世间百态,难道就非要变得毫无情感吗”

  焕月:“是你被仇恨包围了,不要把每个人的遭遇都往自己身上套,青空不是尔远,天宁也不是雷托烈,你没必要恨他们,她是她,你是你。青空有他的选择,天宁也有她的目的,这不是打一架或者杀了谁就可以解决。你忘了我们本就是这场故事的旁观者吗?或许千奈可以参与其中,但你和我绝对不行”

  尔娅的神之瞳渐渐消失:“那天宁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焕月松开了她

  焕月:“我设下了结界,所以除了那个房间,卡兰西斯家不会有影响,其他人已经睡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尔娅转过身:“果然刚刚加洛拼死都无法打破的结界是你在控制…直到赫薇离开,结界才被打开,赫薇一松手青空就坠海了,在此之前,任何人都无法离开那里…为什么要这么做!”尔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焕月,不能改变结果,但她还是心有不甘。

  焕月:“为了不波及更多的人,即便是听见了看见了,我也会修改他们的记忆。这也是为了不造成过多的麻烦,可以让他们继续生活下去,避免更多的改变”

  尔娅:“这就是说,所有人,都不记得加洛和青空了吗?”

  焕月:“你我自然记得,还有一个人也记得”

  尔娅:“格林吗?”

  焕月肯定的回答:“他是克格森,我怎么可能改变他的记忆,他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尔娅:“那是谁?”

  焕月:“天宁”

  尔娅:“天宁??”

  尔娅继续问道:“如果你没有拦住他们…青空,说不定可以得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焕月:“排除我们的存在,你认为,血液几乎被榨干的人,可以得救吗?赫薇不是魔人,我无权干涉她的行为,但你是往生之人,我不能让你干扰了他们。”

  尔娅越来越生气:“焕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无情!你是有感情的应该更理解我们才对啊!!!可以拯救的生命为什么不呢?!何况那是青空!”

  焕月:“需要拯救的太多了,每个人都不想死,那你告诉我谁应该被舍弃!?你以为痛苦的只有你自己吗!一个本就该死去的死灵,几乎消耗了阿森一半的权力与生命换来的,你以为有几个魔人可以替他们承担这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幸运的苟活着!”

  尔娅:“我…我也不想这样…”

  焕月:“不管你想不想,我绝不允许你干涉他人生死之事,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说完焕月便消失了。

  尔娅征在原地,焕月的话在她的耳边久久不能平复。

  “是我太过自我了吗……是我以为所有人都该被拯救吗…明明自己就是破例活下来的人,明明自己就是被拯救的人,却希望每个人都能这样,甚至想去干涉焕月他们本来的任务,尔娅,你在做什么啊…”

  虚无状态下

  焕月看着天宁心想:“对于其他人,记住他们的死是痛苦的,对于你来说,忘记他们的死太便宜你了,就让你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的回忆过下去吧,既然那么爱你的弟弟,我怎么忍心让你忘记呢,这也算是一种不干涉生死的变相惩罚吧”

  男生宿舍

  格林坐在天台靠着玻璃门。

  他如绿宝石一般的瞳依旧是暗淡的。

  “为什么我总被那些奇怪的梦干扰着,甚至开始恐惧睡觉,那个女生总会对着我笑,她很温柔的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好像很冷漠,梦里总是有她哭泣的场景,甚至还有她一身血爬向我,让我救救她,我开始分不清千奈和那个女人了” 格林的手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的额头,蜷缩在天台的一角。

  女生宿舍

  尔娅回到宿舍,她有些难以接受今天发生的事,看着雪烟,她心中感到一丝安慰。

  她故意问道:“雪烟,你知道加洛明天什么时候上课吗?”

  雪烟吃着酸奶一脸平静的说着:“加洛是谁啊?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我们系的?”

  尔娅想了想说着:算了,没事,我可能听错那个人的名字了

  雪烟:“你今天和格林出去玩的怎么样?”

  “焕月修改了记忆,那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是她和格林…”

  尔娅:“我和?格林?”

  雪烟:是啊是啊,你今天不是和格林出去吃晚饭了吗?

  尔娅躺在床上反复回想今天格林的举动,她感到内心一阵燥热,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克格森和格林就像两个人,但却又是一个人,“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克格森……”

  雪烟:“千奈,你在干嘛,脸怎么那么红啊?今天很热吗??”

  尔娅:“没干什么。”

  雪烟:“咦,我不信,你今晚回来就倒在床了,和你平时状态不一样。”

  尔娅:“你说心跳的很快是为什么…”

  雪烟:“唔…你生病了吗?心脏病?还是…”

  尔娅:“脑中总会想着一个人的举动…”

  雪烟:“哈哈哈哈哈,你来撒狗粮吗?你在想格林吗?”

  尔娅:“没有…”

  雪烟:“别不承认啦,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也想过,我也期待过一个人,但是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雪烟的脑海中出现那晚焕月的身影,他抱着她,问她叫什么名字,那晚的月真美,火光照着他的侧脸,红色瞳孔格外有神。

  尔娅:“期待…如果期待的人或者事物永远不会成真呢,你会怎样做?”

  雪烟:“我啊……应该会一直等下去,我既然没办法找到他,那就一直等着他,等着他…等到想要放弃为止,嗯…有所期待,才有成真的可能,如果你放弃了,那他也就真的永远不会出现了。”

  尔娅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

  雪烟:“看你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尔娅:“没有,睡觉了,你吃饭吧……”

  第二天上午

  天宁的父母理解天宁烧毁了房间,但天宁却怎样都不肯放过自己,一直说着他们从未听过的两个名字。

  “加洛…青空……加洛…青空…我错了…你们回来吧……回来好不好…”

  云澜心疼的抱着她,她不理解自己优秀的女儿为什么一夜间变成了一个疯子。

  明烨:“你是怎么了宁宁,都说了你是独生女,你没有弟弟啊!更没有什么叫加洛的人!”

  云澜难过的抹眼泪:“只是烧坏了一些家具和窗帘,昨晚是不是给你吓坏了,宁宁你别这样,别吓妈妈”

  但天宁什么也听不进去,嘴里不停的念着,加洛…青空…你们回来吧…我错了…

  云澜想要给她换衣服,她便开始挣扎着,像一只惊弓之鸟,蹲在角落里发抖的抱住自己。

  她又突然站起来大喊:“加洛是我弟弟,我最爱的弟弟…他真的是!他一直都是啊…你们怎么不记得了,不是我疯了,是你们疯了啊?!!?…”

  天宁疯了一般的辩解着,可周围人都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怪物。

  明烨抓住她用冰冻住她的双手:“天宁,你究竟怎么了”

  云澜立刻释放出毒雾,天宁睡了过去。

  浮空岛

  尔娅穿上了一身庄重的黑衣,一个人来到公墓,她看着这里成千上万的墓碑,天有些凉,连她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尔娅:“很遗憾,我无法帮助你们,只有我和格林还记得你们了…我会好好照顾千奈的…你们连一个墓碑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们存在过呢……

  一阵风吹过尔娅的脸颊,她看着周围,总感觉加洛和青空没有走远。

  “风吗?那是你们特有的元素吧?在那边过的好吗?听说天妖族建立在人狼族之上,穿过那片海,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到达树干区呢,你们一定没有消失对吗……加洛,千奈还在等你呢,青空,天宁因为你的去世,她疯了。”

  尔娅将一束花放在了公墓的门口。

  风系办公室

  格林推开门,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导师们

  格林:“我哥呢?”

  导师们一脸疑惑,你哥是谁啊?

  格林:“这里不是风系办公室吗?青空呢?我是格林·威利沃特”

  导师们:“同学你走错了吧,这里只是一个资料储藏室,风?那可是稀有元素,几万个天妖找不到一个,怎么可能设立科系?”

  格林站在原地傻了:“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他退出去,看了看房间的上的门牌

  “不对啊…刚刚明明还是风系办公室?怎么转眼间…资料室?”

  格林心想:“怎么回事…究竟为什么,他们去哪里了,加洛昨晚也没有回来…”

  格林有些愤怒,他想到了焕月。

  “一定是那个魔人搞的鬼…只有他见过加洛,又可以无处不在的看着他们,魔人可以掌控生死,不是他还能有谁…”

  虚无状态的焕月的确就站在格林的身边,只要有空就一直在观察他,他多想他能记起来他是谁。

  焕月失望的眼神看着格林的反应,随后消失了。

  魔族

  焕月想:“克格森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想起我是没什么可能了,只好依靠夜莺让千奈回来,不过夜莺真的有这种能力吗?想要夜莺就要跟雷托烈合作……啧,真麻烦呢”

  焕月回到家中,家里的状态安然无恙,仿佛昨天他才刚刚离开。

  焕月:“斐约娜你在哪,我回来了。”

  焕月观察着:“这连打斗痕迹都没有,这么久没回来化成的灰也不见了,或许妈妈逃过一劫了,躲起来了?”

  他跑去克格森家,被眼前的前一幕惊到。

  空空的一片废墟,连瓜田也被破坏的所剩无几,克格森种的槐树也被烧光了。

  焕月:“克格森……的家!?”焕月心里感到慌张,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原来真的出大事了……阿森的失忆不是装的…是真的!…格林真的是他。

  焕月大喊:“斐约娜!!!!!你在哪啊!!!!!!!”

  焕月越来越着急,手忙脚乱的跑去了魔王殿。

  焕月:“魔王大人。”

  魔王:“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

  焕月:“恳请您帮我看看,斐约娜的死灵是否还在世间”

  魔王:“她,身体被拦腰斩,早就投入冥河了。”

  焕月:“那死灵…魔王有打算将她重新纳入魔族吗?”

  魔王:“她已经在魔族活了上万年了,算是很早一批被选召,我放过了她,让她去轮回了”

  焕月:“也就是…我…见不到她了吗?”

  魔王:“是的”

  焕月:“魔王为什么不救她…”

  魔王不解:“我为什么要救她?不过死了一个人魔人罢了,你往日收集灵魂看的还不够多吗?”

  焕月:“我不能私放灵魂,可魔王有权力控制生死啊”

  魔王无法理解焕月所激动的原因,他认为焕月在挑战他的权力。

  他控制着焕月:“等你坐到了我这个位置再来批判我”

  焕月:“我永远不会去当魔王的!这个没有情感的世界,我受够了,她是我的妈妈啊!”

  魔王观察到了焕月的不同:“好混血统,低劣的鬼族,反倒把你变成了心魔”

  魔王控制着焕月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魔王:“你清醒一点吧,敢来我这里叫嚣,我赐予你永生永世不灭的生命,让你免遭轮回的苦,给你职位,你最好把鬼族那些低劣的东西统统割舍掉!”

  焕月爬起来:“怕是魔族才是有缺陷,低劣,卑微!”

  魔王:“从今天起,辞去你的死灵工作,恢复克格森!该你好好反省反省了!”

  焕月一抹嘴角的血:“呵,只怕是克格森也难当重任”

  魔王:“他的事不用你管,他还活着,自然会接到我的指令,若是不去,你们就等着死灵暴动的结果吧!”

  魔王:“你背着我杀了几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焕月:“那是他们该死!”

  魔王使用幻觉,焕月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深海冰层之下,寒冷入侵他的骨肉。

  他努力的挣脱,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志,向冰面那道光游去。

  焕月费力的逃出魔王殿,他看着背后这华丽的建筑,黑暗中这里的幽光最为耀眼,却也是魔族最无聊孤苦无助的地方。

  他想起了尔娅的话:“为什么不救他,那是青空啊……”

  “呵呵,魔族究竟算什么狗屁东西…那是斐约娜的命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焕月放眼望去整个魔族,在这里看不到一点情感的寄托和希望,失去了母亲和挚友,他似乎感觉什么也没了。这里早就不是他的家了,他再也没有栖身之所,注定开始颠沛流离。

  天妖族

  天宁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醒,她揉了揉自己的头,下地行走。

  却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硌了她一下。

  “好疼…这是什么”

  她蹲下看,是一枚戒指,镂空的铂金戒指上点缀着紫水晶,特别衬托天宁的气质,她试了一下,刚刚好的尺寸,天宁神情呆滞,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青空…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你已经不在了,为什么深陷的人反而是我…”

  “我总是注意不到你,总以为它会永恒存在,青空…我错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还记得你”

  她渐渐的由笑转哭。

  双手握紧了这枚戒指,抱在胸前。

  她感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鬼族人,为什么要用风元素血液来作为交换,她失去了加洛,也失去了青空。

  爱她的和她爱的都离开了,仿佛她被世界抛弃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贪婪…我的固执…加洛不会离开我,青空也不会死…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只有我记得你们,好痛苦…好痛苦啊……”

  云澜听见了天宁的哭喊声,急忙走过来。

  天宁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表情痛苦不堪。

  云澜急忙把她扶起来,摸着她耳边的头发,心疼的看着她。

  云澜:“我的孩子,你究竟怎么了……你的苦难道妈妈就不能帮你吗?”

  天宁:“我没有疯…我没有受到惊吓,我很清醒”

  云澜:“不,孩子,你只是受了刺激”

  天宁:“我想去一趟学校”

  云澜:“我不能让你去,我不放心,你现在的状态,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天宁:“我要去,妈妈”

  云澜依就不肯。

  她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大家都忘记了青空和加洛,这太奇怪了

  天宁召唤出水流形成尖刺,指向云澜。

  “妈妈,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青空和加洛一定留下了什么”

  云澜:“你竟然这样指着我……”

  “对不起”

  天宁冲了出去。

  学校

  天宁一边飞,一边整理好头发,她顾不上换衣服,立马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她一路狂奔冲向青空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看见导师们在整理资料。

  “青空…青空呢?”

  A:“天宁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什么事这么着急”

  B:“你也找青空吗?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人来找他了”

  C:“青空是谁啊?这里是资料室。”

  天宁茫然的看着他们:“不对…不对…你们出去,你们出去!!!!…这是青空的办公室啊”

  她跑过去四处寻找那些资料,她想看见一点关于青空的东西,只要能证明他存在过,最好一点就好,哪怕是他用过的笔,写过的文件。

  A:“天宁,你在做什么!”

  导师们被天宁的举动惊住,他们怎样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人几乎癫狂的人,竟然是往日的女神天宁。

  天宁喊道:“不要看着我!我只是在找我的东西!”

  导师们纷纷退出资料室,嘴里还在嘀咕着,

  “今天真倒霉,白整理了”

  “天宁可能是真的丢了什么东西吧”

  “原谅她一次吧” “我就知道她平时那样都是装的”

  “私下就是个疯女人”

  “让她自己来整理吧,我不收拾了”

  天宁几乎翻边了所有的资料,在她心灰意冷的靠在墙壁上时,她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梦境,睁开眼睛,青空还会温柔的守在她身旁。

  她无力的垂下头,目光扫去这堆白纸,如今的她就像坐在垃圾堆里寻找救命稻草一样,从前的她从来不可能干这样的事。

  天宁随手摸起一张资料,看了看。

  “这是什么?从军申请单?”

  她翻过来一看,看见了青空的签名。

  天宁开心的笑了,声泪俱下。

  紧紧的攥着那张纸,“青空…青空…你还在…你是存在过的…呜呜呜……你没有凭空消失……青空……”

  “原来你要去从军……”天宁看见这张纸,心中越发难受,青空对她付出的太多了,直到最后,他也不想勉强天宁做任何事她不喜欢的事。

  天宁想:“加洛也不在了…青空也去世了…”

  天宁:“青空……我,好想补偿你些什么…”

  天宁拿起笔,修改了性别后,带着从军的申请表走了。

  卡兰西斯家

  天宁站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看着烧焦的窗帘和周围的景象,她触景生情,脑中反复回想着青空掉下去的那一刻,还有加洛的奋不顾身。

  天宁拿起剪刀,对着青空的照片。

  地上散落下一撮一撮淡紫色的发丝。

  几乎到臀下的波浪长发,消失了。

  天宁拿起青空的照片又看了看自己。

  青空本身长的就比较秀气,除了无法改变的卷发,几乎差不多了。

  天宁摆动着自己的头发,模仿着青空随便绑了起来。

  她走出房间,看见云澜疲惫的坐在长椅上,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医生的联系电话。

  天宁轻轻的坐在母亲旁边,拍醒了她。

  云澜:“啊…我怎么睡着了……宁宁…你回来了,你有没有出什么事?”

  云澜看着天宁的头发继续说着:“宁宁,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苦一定要折磨自己呢?你跟妈妈讲啊!那么漂亮的头发为什么剪了!”

  天宁:“妈,我…”天宁也不想让云澜担心。

  天宁:“我好很多了,我没事,但我想…”

  云澜:“只要你答应我,你不在伤害自己,做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天宁:“我想去从军”

  云澜:“你去那里干什么!你知道多么危险吗!?宁宁…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啊……万一你出什么事…”

  天宁:“以我的法术等级,绝对可以上战场了,鬼族总是侵略我们,没有人做出牺牲去保护天妖族,何来安定?”

  云澜:“这太突然了!你以前从来没和我说过”云澜着急的握着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天宁就不见了。

  天宁:“我已经发送了申请,估计很快就可以去报道了。”

  云澜:“我不能,我不能让你去,宁宁,你瞬间变化这么大,你让我一时间如何接受?”

  天宁祈求的眼神仿佛在赎罪,她突然跪在云澜面前。

  天宁:“我知道我说什么都让你们难以相信,妈,我没有臆想症,我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只是在赎罪,我想替我一个朋友完成他的意愿”

  云澜见此状态:“你为什么要替别人赎罪啊!宁宁,我真的不懂”

  天宁:“因为…我对不起他,他本来或许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害了他…所以,我一定要补偿他”

  天宁抬起头,眼中坚定又固执。

  云澜抱住天宁,心疼又难以割舍的表情。

  天宁在她耳边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一直是你们的骄傲,但那个人也是他父母的骄傲,我害了他们失去了优秀的儿子,我一定要付出代价偿还的,这是我应该赎的罪,逃不掉的,从我做了那些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逃不掉的…”

  云澜:“我真的太不希望你去了,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危险之中”

  天宁的表情很失望,她不知道该怎样劝说云澜夫人。

  “但如果这样,我……尊重你的决定……”云澜缓慢的说着这几个字。

  天宁:“真的吗……”

  云澜:“这是你性情大变之后第一次认真的讲话,我的宁宁好像回来了,伤害了别人一定要做出补偿,即使再痛苦,也要去做,因为受伤的人所承受的痛远远大于你。”

  天宁扑倒在云澜怀中哭泣着。

  “妈妈,宁宁也不想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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