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兔子童谣】二十六.

秦霄贤“是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秦霄贤站在江织月身旁，嘴里轻轻呢喃一句，然后伸手拿起那些书页，来回翻动着。只是他的神色平静，像极了旁观罪恶的无辜者。垂下的视线颤动片刻，又扬起唇角，看向江织月：

秦霄贤“不如我们一起逃跑吧？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

江织月“嗯？”

江织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犹豫半天，才试探着问：

江织月“你知道怎么离开？”

秦霄贤“当然。”

秦霄贤笑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秦霄贤“把他们都杀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秦霄贤“所以，跟我一起走吧？”

他把杀人这件事说的那么轻松随意，就好像在问“今天是什么天气一样”。

江织月来不及回答，房间内的灯光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黑色的颗粒在空气中猛地浮起，嗤嗤啦啦的摩擦声好像寒风一步步摩擦着骨头碾压过去——江织月只觉得脚下没根，四周天旋地转，如果不是秦霄贤使劲儿抓住她的话，恐怕又要摔倒。

此时此刻，只有对方冰冷的掌心是她这艘被抛在海面上翻腾着的小船的唯一依靠。

江织月“怎么回事……？！”

秦霄贤“嘘。”

秦霄贤捂住她的嘴巴。

在黑暗落下帷幕之前，他们紧紧地抓住了彼此。

“Ring-a-ring o' ros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tishoo! A-tishoo!

We all fall down.”

小女孩天真的歌谣缓慢回荡在漆黑的城堡，稚嫩的笑音清脆，但只能让人感到恐惧。

江织月使劲儿睁开眼，看着周围物件的轮廓，好像有什么粉末扑簌簌地落在了她脸上。裙摆猛地被人拉了一下，江织月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幸好秦霄贤的手还堵在她嘴上，只能把剩下的恐惧使劲儿吞咽回肚子。

秦霄贤“别怕……只是游戏而已，时间过了就好。”

秦霄贤冷冷地盯着右下角打算跟他分一杯羹的小鬼，眼里闪起了悠悠绿光。

这种低贱的地缚灵寄生于各个物体上，没什么大作用，但胜在数量多，真集体暴动的话，也挺让人难缠的。

他的指尖又一次燃气火焰，悄悄掉落在对方身上——小鬼的表情从开始的恶意到恐惧，他慌张跳开几米远的距离，萎缩地躲在一旁，本想哀嚎几声，却在秦霄贤警告的眼神里委屈地闭上了嘴。

“Ring-a-ring o' ros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tishoo! A-tishoo!

We all fall…… down.”

音乐声渐渐低下去，直到变得模糊不清。

灯光重新亮起，四周还是刚进来时候的陈设，只是江织月看着放在自己睡裙里的玫瑰，有些瞠目结舌。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对方应该不是人。

秦霄贤“嘁……小手段罢了。”

秦霄贤冷哼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送对方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