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翌日。

霍黎忻和沈泽川有些走神，被齐太傅敲了回来。

齐太傅如今众将归位，阒都再度陷入一潭死水

齐太傅披头散发地伸长脖子，看着霍黎忻和沈泽川。

齐太傅你们的时日不多，不能一直心甘情愿地做这瓮中之鳖！

霍黎忻（韫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先生，我和泽川真的还有机会出去吗？

齐太傅福祸相依，幽禁未尝不是好事

齐太傅打开葫芦塞，灌了几口酒。

齐太傅闭门不出更容易韬光养晦。你的机会，来日多着呢！

远处宫钟敲响，新岁开始了。

咸德八年，正值盛夏。

天刚亮没多久，坐在房间里的霍黎忻突然把正在院子里练纪家拳的沈泽川叫了进去。

霍黎忻（韫奕）泽川，你知道皇上生病了吗？

沈泽川（兰舟）知道的，对了，黎忻，你也可以叫我兰舟，叫泽川显得有点生分

霍黎忻（韫奕）啊，好啊，你也可以叫我韫奕

沈泽川（兰舟）韫奕

霍黎忻微微一笑。

沈泽川愣住了，不过片刻，沈泽川便问

沈泽川（兰舟）皇上生病是？

霍黎忻（韫奕）今天开春，皇上病重。太后为着此事，叫人在宫中大兴土木，要建梵宇为皇上添福颂经。工部得了差事，得从端州迎批木材，为着省钱，就唤禁军去运。禁军把木材运入了阒都，太后又因海阁老的上奏，撤了建寺的打算

霍黎忻（韫奕）户部手头好像就缺了这笔银子，拖了禁军两个月，迟迟没给结

沈泽川（兰舟）那这岂不是……

霍黎忻（韫奕）没错，萧驰野是禁军里的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时候，禁军里的人应该稍有不满吧！萧驰野此时应该在户部讨要那笔银子

沈泽川（兰舟）应是如此

沈泽川（兰舟）萧驰野想要那笔银子，应该是想要……

霍黎忻（韫奕）培训禁军

沈泽川（兰舟）培训禁军

两人还是这么有默契，相视一笑，接下来的话也就不需要多说。

几日后端午节，久不上朝的咸德帝撑着病体移驾到了西苑。伴驾宫眷都着着纱衣，纪雷跟八大营统帅奚固安一同保驾。

待在昭罪寺里的霍黎忻和沈泽川都似乎在想什么。

沈泽川（兰舟）韫奕，今日的事，你想必也听说了吧？

霍黎忻（韫奕）嗯，听说了

霍黎忻（韫奕）晨阳午时三刻时若有人小福子拖去了林中，只要一柱香的时间，开宴送菜的内宦和换防巡查的八大营就能路过。今日在座皆是权贵，离席换衣、吃茶、去恭房者根本记不过来。不仅如此，随行军士与内宦皆有苑中行走之权，只要有人在一柱香的空隙间轻轻给小福子一脚，他就能溺毙池中

沈泽川（兰舟）眼下观望局势，棘手的不是如何解释小福子身有淤青，而是纪雷已然带走了风向，将这一桩杀人命案变作了谋反疑案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

霍黎忻（韫奕）这把火绝对不能烧到楚王身上

沈泽川（兰舟）这把火绝对不能烧到楚王身上

霍黎忻（韫奕）如今皇上病重，太医院也束手无策，何时会驭龙宾天谁也预料不到。可是咸德帝膝下并无子嗣，一旦事发突然，李建恒就是顺位继承

沈泽川（兰舟）栽赃陷害呀！萧家……

话不说的太明白，但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