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泽川（兰舟）是

霍黎忻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沈泽川滴着汗，对齐太傅说，

沈泽川（兰舟）陆广白的妹妹，正是离北世子妃

齐太傅那么哪里来的两大兵权，有了这层干系，陆家就是离北押在启东五郡的钉子，里边浑着呢。况且阒都还有八大营，八大营之下还有禁军。八大营虽然人数不及离北、启东，名声也不如他们骁勇，可你要记住，阒都才是大周的心脏，他们捏着的是帝王命。

齐太傅掂量着戒尺，扒过葫芦，嘬了几口酒暖身。

齐太傅你们还要记住，锦衣卫虽然不能称‘兵’，其趁手之快却远超于‘兵’。帝王用兵，要佐以名臣悍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抓得太紧，恐难成器，你们放得太松，疑将成虎。这尺度难以捉摸，须得对症下药，通达应变才好。然而锦衣卫却截然不同，他们就是帝王的座下凶犬，那锁链由帝王一人牵着，是松是紧，是宠是弃，全凭帝王喜怒。这样的刀，这样的狗，换做是你们，你们喜不喜欢？

霍黎忻想了想便说道

霍黎忻（韫奕）喜欢——便会纵性！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齐太傅没错，你且记住，你要记牢！宠信太过，必成祸患。亲贤远佞虽是贤德之道，可是身处其中，黑白交错，怎么永远分得清谁是贤能，谁是奸佞？何况即便是贤能君子，有许多事情，也做不的。但是奸佞可以，小人可以。帝王久居大内，要懂制衡之道，要兼听众臣群声。你看，有了锦衣卫，便有了东厂。有了离北，便有了启东

在一旁擦汗的沈泽川看着霍黎忻，对齐太傅点了点头。

齐太傅顿了少顷，又说。

齐太傅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你知道此番萧家为什么恨沈卫么？不仅是离北经此一战无可再封，其根本是萧家再战，败也是败，赢也是败，他们已经到头了

沈泽川（兰舟）赢也是败？

齐太傅赢也是败！萧既明打了胜仗，不是立刻就赔了弟弟吗？往后他赢一场，便险一分。这次赔的是弟弟，下次便可能是他妻子，他父亲，乃至他自己

霍黎忻听着沈泽川和齐太傅的谈话，时不时穿插自己的见解。

霍黎忻和沈泽川私底下很少有交流，但想法却怪异的相同。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

霍黎忻觉得很神奇，也很新鲜。

交谈的差不错了，齐太傅有些乏了，便休息了。

就在霍黎忻也准备去歇息时，沈泽川却突然叫住了他

沈泽川（兰舟）黎忻，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霍黎忻不明所以，听到沈泽川这样叫他，还有一些懵。

霍黎忻点了点头，示意沈泽川可以这么叫他。

沈泽川（兰舟）今天师父说阒都才是大周的心脏，你怎么看啊！

霍黎忻似乎有些疑惑，为何沈泽川回来和他讨论这些，不过霍黎忻也没有墨迹，直接回答道

霍黎忻（韫奕）离北和启东表面上看是大周的兵，实则只听萧家和陆家，所以他们拿捏着的是帝王命，肯定会被头上那位视为眼中钉

霍黎忻（韫奕）而且，帝王最是猜疑，离北和启东已经有点脱离他的掌控，所以，帝王肯定会想方法控制他们，具体什么方法，大概就是……

沈泽川（兰舟）软禁

霍黎忻一说，凭借沈泽川的脑子，一下就明白了。

霍黎忻一看沈泽川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笑。

这是霍黎忻到昭罪寺第一次私底下对他笑，他笑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