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虞晏在少年怀里转醒,眼眸半眯着望向窗子,阳光细细密密的从薄薄的窗纸透进来,又被床铺四面的床帘切割成极微弱的光点。
女孩眨了眨眼,白皙的脸颊上晕染了一抹绯红。
她轻手轻脚的从少年怀里坐起来,咬唇,扯着被子裹住仅着一件单薄里衣的身子。
蔡徐坤在微弱的动静下慢慢睁开眼睛,定睛看着红着脸的女孩半晌才缓过神来,从床面上撑起身子,耳根红透了。
昨夜情绪过浓,气氛所致,在那样静谧微凉的夜晚,一切都水到渠成的自然。
可此刻再回想起那时,即便他们并未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少年也如愿以偿的压着她一寸寸肌肤的亲吻过。
看见虞晏细腻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约约的暧昧痕迹,他还是显得无措和青涩。
偏偏女孩就这么乖乖的抱着被子,红着脸安安静静的等他的反应。
蔡徐坤一点点的张开双臂,倾身过去慢慢靠近她,哑声喊,
蔡徐坤晏晏,让我抱抱。
她就很听话的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抱着,粗糙的指腹无意识的蹭过她柔软的肌肤。
少年呼吸沉了沉,手掌隔着薄薄的被褥抱着她,一只手臂就能轻易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他甚至不敢用力,她身子那么软,仿佛一折就能折断,就应该小心翼翼的呵护宠爱着。
埋首在她颈间,淡淡的花香里还掺着属于他的气味,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变得笔直坚定。
我该怎么做。
才有资格迎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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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光景匆匆过去,火红的枫叶落了一地,仿佛是眨眼间便被纯白的大雪掩埋,整个世界都裹上了这层清冷的色彩。
蔡徐坤一直找寻的答案,也渐渐有了模样。
至少要步入仕途,成为朝野中的有才可用之人,才有可能入圣上的眼。
文官选拔漫长艰难且繁琐,少则数载,多则数十载,他自是等不起,便转移目光至军营。
如今徐老将军年事已高,一国分散的兵力虽都有各地统帅统领,但实则权利收归一处,都由徐林全全调遣部署。
蔡徐坤决定加入军营上阵杀敌,若能找到徐林的弱点抓住机会,便迅速拉拢人心,一举替代他。
他本无权利的野心。
可只有权利、威望能将他迅速推向高处,给他一线和虞晏并肩的机会。
他的野心永远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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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虞晏对此事担忧甚多。
她依稀记得前世徐林便是不久后身死。
传闻便是蔡徐坤加入军营伺机而动,在一次军功宴上,挥剑瞬间便斩下了徐林的脑袋,以残暴血腥将军队全全收入麾下。
此后她与徐林大婚之事便再无后续。
她自是相信这一世不会再像那般发展,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交战地亦远在千里,如何能保证蔡徐坤平安无事,如何能叫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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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少年依旧身着白衣,单膝跪在她面前,紧抿着唇默不作声的帮她擦泪。
虞晏松了手中的帕子,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她哭泣的时候也是楚楚动人的,泪珠划过脸颊,更显美人的脆弱和柔软。
虞晏非去不可?
蔡徐坤的手一点点隐忍的收成拳,
蔡徐坤非去不可。
他也想哪儿也不去就一辈子守在她身边,所有光阴都和她共度。
可他的晏晏是最尊贵的皇室血脉,独一无二的绝美公主。
她心悦于他,故不在意他的身份地位。可这天底下除她以外,没人会容得下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在公主身边的存在。
他必须去争一个能正大光明拥有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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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不论少年如何温声细语的安抚她,对她许诺定会平安归来,她相信他不会食言,心底某个角落却还是莫名的叫嚣着不安。
她目送着他离开。
却在此后的每一日都隐隐预感着会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