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丢下一句话以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许姝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口。
她能够确定边伯贤知道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他太危险了。
可是,她手腕上的伤痕边伯贤怎么也会知道?
难道吴世勋和他提起过吗?
还是……
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口蔓延开来。
边伯贤随意的语气莫名的让她心慌,就好像事情明明没有发生,他却早就知道了结局。
可是吴世勋……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联系,少之又少的话语里,她明明能够感受到,他也同样在意他们之前的经历。
记忆闸门一旦打开,年幼的回忆就会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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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老宅的设施一应俱全,几个陆陆续续被领养的孩子都在这里生活。
许姝白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朴灿烈是笑得最灿烂的。
不同于其他低着头忙自己事情的人的胆怯,也不同于收养他们被他们称作义父的人的严肃,朴灿烈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全是欣喜。
朴灿烈.“我叫灿烈,小家伙,你呢?”
许姝白“许姝白。”
朴灿烈.“阿姝,以后要叫我哥哥。”
后来,朴灿烈真的担起了一个哥哥的责任,也是那个家里,最爱护她的人。
那个家里,衣食无忧,但是许盛明收养他们绝对不是因为善良。
为了把她们培养成优秀的人将来为他所用,义父许盛明一直对他们格外严厉。
这种严厉意味着,一旦犯了错或者没有达到许盛明的要求,就要受罚。
一楼角落的那间禁闭室,便是惩罚内容。
那个漆黑的屋子,除了鼓风机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唯一的光源便来自于门底部的百叶窗。
几乎完全封闭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压抑和寂静会将人逼疯。
大概是在她被收养一年后,那个屋子里出现过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她只是无意间看见许盛明进了那里,之后听见了东西砸在门板上发出的沉闷声音,再后来看到许盛明阴沉着脸出来,白色的衬衣上,是一些血渍。
或许因为她是唯一的女生,加上年纪最小,许盛明待她要格外宽容一些。
可许盛明的狠厉她是见过的。
家里的小孩子都在,她不知道那里是谁,更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
所以那天深夜她偷偷的到了那扇门前。
像是某种受了伤的小动物的声音,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微弱的时有时无。
许姝白“你还好吗?”
?“……放我出去。”
好一会儿,透过那个平日里投递食物的小窗,她才听到里面微弱的声音。
虚弱又沙哑,像是打磨用的纸,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声音。
许姝白“我开不了门的,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
那天许姝白趴在地上,透过小窗一个劲的往里面瞧,却因为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许姝白“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姝白声音细小,却没再听到任何回答,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里面的人。
许姝白“你还好吗?”
?“水,我要水……”
小窗加了钢丝,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将玻璃杯递给里面的人,于是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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