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眩晕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边伯贤睁开眼看向正没良心的憋着笑的她有些无奈。
她显然是刚睡醒不久,黑发有些乱,脸上也是素净一片,嘴边还有不少的牙膏泡沫,说话时有些口齿不清。
覃西“先进来吧。”
她总归是笑出了声,侧开身往浴室里走给他留了门,边伯贤慢慢走进她的房间,放眼望去还是自始至终的旧状。
她的家里没有什么家具,但凡可堆放的地方区域都凌乱的放置着各种东西,衣服居多,客厅的茶几上这是越发叠高的快餐盒,甚至还有一桶冒着热气的方便面。
一股异味渐渐扑鼻而来,边伯贤皱了皱眉,走进才发现是垃圾桶里吃到一半的食物早就发起了灰斑,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充塞的并不通风的房间。
边伯贤无奈的叹气,他放下手里塑料盒,将茶几上的快餐盒随意收拾了一下丢进垃圾桶里,又将垃圾袋扎紧了口子搬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沙发上随处可见的衣服凌乱不堪,几乎没有入坐的地方,他将她的衣服叠好摆正到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上。
覃西一出卫生间便看到了如此“贤惠”的一幕,她微愣之后就这么浮起笑意抱着手臂倚着墙等他将她的狗窝收拾的渐入佳境。
边伯贤起身便看到她坐享其成的狡黠样,有些无措,
边伯贤“我…”
覃西“坐着吧。”
覃西打断他随时发作的红脸技巧,转身进了厨房,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冰袋。
她一手托起他的脸,一手将冰袋按在他的额头上,力度没有控制住,痛的边伯贤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覃西“自己压着,我要饿死了。”
她撤开了手,拿起已经泡软的泡面随便搅了搅送进嘴里,余光瞥见茶几上多出来的一盒腌白菜,她咬断泡面含糊不轻的说道,
覃西“这个是给我的?”
边伯贤按着伤口轻轻应了声。
覃西看上去似乎挺高兴,桃花眼满足的弯起,她拆开盖子的用叉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硕然亮了眸子,毫不吝啬的朝边伯贤竖了大拇指。
覃西“你奶奶腌白菜的技术太赞了!”
边伯贤愣神的盯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她素面朝天又随性的模样与舞台上高不可攀的她大相径庭,像是个不入世俗的邻家女孩。
想到这,他不由的上扬了嘴角笑得弯起了清黑的下垂眼。
覃西顿了顿,少年突然傻笑起来令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在他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份上,她不准备跟他计较。
解决完一桶泡面后,她才想起边伯贤额头上被她误伤的伤口,她接过他手里的冰袋撩开他的刘海凑近看了看。
她本以为又是朴灿烈没事找事的“骚扰”,正好碰上起床气,两者因素的结合导致她开门的力度不小。
边伯贤右眉骨上方的起了一个小包,他本来就生的白嫩,家里没有出事前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没有受过什么苦,细皮嫩肉的,被这么一撞已然红了一大块。
她轻轻抬手摸了摸他便痛的本能往后一缩。
她又是一笑,打趣道,
覃西“哎,你怎么那么嫩啊,怪想欺负的。”
她离得极近,边伯贤已经缩到了沙发的角落她仍然往前凑,他躲无可躲被她困在逼仄的空间里,他甚至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双手无处安放的揪紧了衣角,边伯贤抖了抖眼睫没敢看她。
覃西回过神时她几乎快压到了少年的身上,近在咫尺的脸已经从白变红,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略微紧促的鼻息,她愣了愣,立即撑着沙发边缘退了出来。
他这才微微动了动,撑着沙发往角落挪了挪。
这幅模样莫名让覃西升起一种罪恶感,好像是她调戏了纯情少年似的。
恶趣味上头他,她歪了歪头忍不住笑出声,
覃西“你以前不是会躲会逃吗?这回怎么那么乖了。”
之前一靠近他就巴不得躲出三米远,仿佛是她手上带刺带电,一碰都碰不得的,相比之下,如今这乖顺的模样倒是很合她心意。
她莫名想到了驯服宠物,从怕生到依恋,她被他的反应惹得心情舒畅。
人似乎总是对驯服某人某事有着难能可贵的坚持与乐趣,这点在覃西和边伯贤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站起身,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发,柔软的手感竟异常的舒服,她笑了笑,转身走向卧室。
覃西“我去给你拿药。”
边伯贤一声不言的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僵硬的抬手将被她揉乱的头发抚平,脸上的热意不用摸就感受的到。
他的心跳怦然不止,几乎快要跳出了胸口,比上次她撩开他的刘海时还要剧烈。
就像生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