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闵玧其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除了成绩好点,他那性格让他在人群中被淹没,被孤立。而他自己,也很享受那份宁静。
刺耳的口哨声响起,我们立刻各就各位排好队。体育老师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鼻梁上顶着个眼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起来是挺严厉,实际上是个随随便便的人。
“今天我们练习篮球,在这几个场内活动,自由练习,别让我看到你们偷懒说话的。”好几个男生们都抱着球打比赛去了,而我们女生还在互相传球,厉害点的就上上篮。
闵玧其也拿着篮球,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群打比赛的男生,冷笑了一声。
“嘿艾米,”金泰亨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超级大微笑,然后就朝闵玧其走去。他对着闵玧其喊了一句:“玧其哥,借你的球给我玩玩啊!”
“我和你很熟么?”闵玧其不屑地瞟了金泰亨几眼。金泰亨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干咳了几声,一只手搭着闵玧其的肩:“别这样啊哥,一起玩吧!”
闵玧其原本自然上翘的嘴角弯了下去,脸色阴沉沉的。做了他几个星期的同桌,我熟知,他不开心了。
“不如,”金泰亨凑到他耳边,“我们俩比一场?”
“呵,”闵玧其的阴阳属性又开始了,“求之不得啊。”
“好啊,哥,别反悔,我的实力不差啊。”
“那你就试试。”
听别人说,会打篮球的男生很帅,在以前,我不以为然。而在那一次,我是真的见识到了。
闵玧其娴熟地运着球,他虽然没有金泰亨高,但是异常灵敏。对于金泰亨的攻击和阻碍,他没有丝毫地慌张,眼睛像雾一样,没有聚焦,迷离,令人捉摸不透。动作确是清晰完美。起跳投篮的动作,露出完美线条纤细却有力的手臂,额头上留下的一大滴一大滴汗水,让我有种莫名的心动。那种感觉,怎么说,形容不出。
“哐当!”又是一个球进了。闵玧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甩了甩手。旁边早有一堆女生放弃练习来看戏,看到这一个球进后,尖叫起来。球滚到了我的脚边,我把它给捡了起来。
“怎么样。”闵玧其对着金泰亨歪歪头,嘴角上翘,嘲笑似的看着他,“这么大的差距,还敢和我装什么逼?”
“嘿。”金泰亨刚用衣服擦完头发上的汗水,抬起头。虽然很是不服,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咧了咧嘴,像个孩子。
女生们又尖叫起来。
“泰亨笑起来真的太好看啦!”
“原来闵玧其打篮球这么厉害啊!”
“就是啊!你们没发现蛮帅的吗!”
“这么棒的才艺,深藏不露啊。”
“闵玧其人貌似也不错呢。”
......
我站在旁边看着女生们谈论着,情不自禁 地点点头。是啊,闵玧其的确挺不错的嘛,光是打篮球那副认真帅气的样子,就能让我想入非非很久呢。
我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喂,”闵玧其走到我前面,看着我。
“啊?”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他。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湿湿黏黏地变成一小撮一小撮。有的汗水顺着他的鼻子流到了脸颊上,然后又流到他的下巴上。或许刚才的比赛,胜负欲让他用尽了力气,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很小又薄的嘴唇微微上下张合着。他用他雾一般神秘,深黑的眼睛看着我。我感到脸颊上辣辣的。
“啧,我叫你把球还给我啊,把我的球抱那么紧干嘛啊。喂?”闵玧其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慢慢地提高了音量。
“知道了。真烦。”我皱了皱鼻子,把球扔给了他。
他接住球,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什么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