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孟宴臣&叶子—囚笼（12）

孟宴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子看着他的时候，他平白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很快移开视线，转身想要去开门，却被一股力道一把扯了回去。

叶子这一下可算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孟宴臣站稳的同时还要扶着叶子不让她摔倒，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

叶子你别拉我，我不要你拉，我自己能站稳，你要是拉了我，让人看到了回头又要说我。

叶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便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眼神发愣。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叶子往旁边挪了挪，算是给孟宴臣挪位置。

孟宴臣说你什么？

叶子皱了皱眉，什么说她什么？她只想喝水，不想说什么。

孟宴臣是真怕叶子把水杯摔碎了，于是把她拉回到沙发上重新坐好，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眼前。

叶子也不去拿水杯，就着孟宴臣的手把杯里的水喝完。

孟宴臣还要喝吗？

叶子摇了摇头，继续发呆。

孟宴臣你怕别人说你什么？

孟宴臣就是想知道叶子没说完的后半段话是什么。

叶子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猛地扭头看着孟宴臣，看着看着就上手捧住孟宴臣的脸，然后凑近他的脸看，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处。

孟宴臣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不出心里是生气还是其他的感觉。

叶子你总是这样，什么人这么难接近啊？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不过就是看你长的好看而已，你要不是孟宴臣，我才不搭理你呢，我叶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

醉了醉了，叶子肯定是喝醉了，孟宴臣这才确定叶子现在就是一个醉鬼的状态。

孟宴臣你喝醉了，回屋睡觉去。

叶子也不动，就坐在沙发上，还瞪着孟宴臣。

叶子孟宴臣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讨厌你这样除了那个人对谁都拒之千里的德行，我都……我都想了那么多办法接近你了，你分明也招惹了我，为什么到最后却要让我一个人为这事付出代价？我不服。

两人视线相撞，一个坐在沙发上昂头看着，一个站立着低眸看着，因为只打开了玄关处的灯光，两人的剪影投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像是一副美妙的画。

孟宴臣你付出什么代价了？我娶了你。

孟宴臣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是不是因为对这事怀恨在心，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对叶子是不是有恨意。

叶子突然收回视线，垂着脑袋咯咯咯地笑了两声。

叶子孟宴臣你说得对，其实比起来你付出的代价更大，你娶了我，以后都要和我这样的人绑在一起，你肯定很痛苦吧？

孟宴臣眼神颤了颤，下意识伸手去扶了扶眼镜。

孟宴臣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子其实我也很痛苦。

叶子虽然喝了酒，可她现在是清醒的，若是在平时，她肯定不会和孟宴臣说这些话，今夜就当她是喝醉了发酒疯吧，她知道孟宴臣委屈，可她心里也有一些委屈需要发泄。

叶子孟宴臣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没听你的话执意报了警吗？

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如果真的报了警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她好不容易还了助学贷款，毕业之后她会有漂亮的学历，终于有机会跳出那个她一直努力摆脱的生活的坑，可这一切是她亲手毁掉的，在知道她会付出什么代价的前提下亲手毁掉的。

叶子因为我想看看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你会是什么样的，我想看看除了清冷骄矜和高不可攀以外，我还会不会在你身上找到别的感觉，肖亦骁说我接近你别有目的，可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是没有目的的。

叶子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我想看看你们这样人长什么样而已，真的，我当时就特别纯粹地只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我没想过接近你，我知道自己不配。

叶子其实是你给我机会靠近你的，你给的机会太多了，多到我生出了一种错觉，一种你对我也有意思的错觉，即便是把我当做替身，我甚至还感谢我这张脸，庆幸至少我身上有一处是可以让你注意到的。

叶子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孟宴臣，他什么时候都能吸引自己的视线，甚至看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

叶子你说我飞蛾扑火的时候，我只是气愤，可我一点也不难过，毕竟我自己也觉得只有蝴蝶只能是许沁，我只配做扑火的蛾子。

叶子我最难过的是你说给我机会接近你只是因为你不想看到我走上弯路。

叶子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凝着孟宴臣的眼睛，她从不敢这样认真地看他，今天算是沾了喝醉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