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凉台上倾听他的足音,树叶不摇,河水静止像熟睡的哨兵膝上的刀剑.
是我自己的心在狂跳,我不知道怎样使它宁静.
——泰戈尔
安保室摆着一个不大的电视机,此刻里面正播放着最新新闻。
其实,也不算很新鲜了吧,毕竟同样的事件几乎每天都在重复播报。
因为时有发生。
是一则犯罪案件——
主持人字正腔圆一本正经的播道:
“近期,金裕区再度发生一起少女失踪案,据查证,均在同一街道……”
后面说了什么,边伯贤几乎能背下来了。
“怎么都没个新花样……”
“这世道还有这样的变态?”
“……谁说不是呢。”
“唉边哥你有空吗?”
“什么事?”
“C区那块的草坪喷水系统出了问题,叫人去看看。”
“C区?”
“对啊。”
“知道了,我去。”
边伯贤麻利的顺起工具箱,便哒哒哒的朝目的地走去。
C区,不正好是她居住的那块吗?
……
闵海里到家后,第二天才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摆开慢慢收拾。
她这人做事有个特点——
好听点说就是慢条斯理,其实也就是手慢。
正在往冰箱摆鸡蛋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今晚我过去。”
——朴灿烈。
“好的,三菜一汤可以吗?”
“可以,6点左右。”
“路上小心。”
与她发信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金主。
没错,闵海里是朴灿烈的情人。
他单身,至于为什么要说是情人而不是女友,那是闵海里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有自知之明罢了。
他待她确实是好的。
房子车子银行卡,都来源于他。
朴灿烈家底很好,以至于能花巨款养着一个女人。
他世代是豪门,只不过到了他这代,掌权的老父亲早早去世,母亲进了疗养院极少面世,有个花天酒地意外害死人的兄弟,前途黑暗,不值一提。
于是整个家业就都到了他手里。
在搞房地产的同时,也搞起了艺术。
收拾完东西,闵海里转了转手腕打算把在水里养了几天的花抽出来扔掉,不出意外,朴灿烈今晚来会带新的花。
他也喜欢花,更喜欢她的插花手艺。
走到敞亮的阳台,闵海里往下一瞧,便看见了不久前通融她的保安小哥。
她饶有兴趣的放下手头的活儿,捏着一只有些蔫了的水仙靠在栅栏上俯视楼下。
她住的楼层不高,5层,恰好可以把楼下的景色尽收眼底。
楼下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正是金泽小区绿化优秀的表现。
喷水系统有些毛病,断断续续的喷不完全,貌似转也转不动了。
边伯贤挽起袖子,一手按住喷口,一手在工具箱里掏出工具。
动作很娴熟,看出来没少干这样的事。
即便如此,过程也还是有些狼狈的——就比如边修边被喷一脸的水。
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边伯贤分神用余光看闵海里家阳台,以至于几次始料不及被水喷到。
终于不负辛苦的看见她了。
“5楼……”
他确认了楼层的正确性,然后继续不急不躁的修理,还不忘余光打量这里的地理环境。
他到这儿不久,对这里不算熟悉,所以还有很多需要观察的地方。
观察的差不多了,他清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抬眸看向闵海里。
见状,闵海里紧了紧手里的花,冲他露出一个温柔又优雅的淡笑。
不失分寸,又饱含情意。
真会呀……
略带闪意的阳光肆意亲吻着女人的半边脸、长发,镀上一层神圣又温柔的光芒,浅浅的笑漾起小小的梨涡,好看极了。
在水仙的衬托下愈发明艳,真是人比花娇。
那天见得着急没有看清,这下才让他好生观察了一番。
确实好看。
他回了回神,想着要不还是回个微笑?又纠结是不是不太合适,犹豫间,闵海里已经轻笑着扭头进了屋子。
没了踪影。
边伯贤(尴尬):“……”
他收了工具,也转身离去。
没有彻底走开,而是谨慎的走到确保她阳台上看不见的盲区,再细细观察了一番。
她没有探头偷偷观察他的行踪。
那么就暂时松口气,她没有发觉异样。
紧接着,边伯贤踱步到刚刚瞅准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四处打量。
这里看她那儿很清晰。
但是范围实在有限啊……
那就得想办法进入腹地装点什么了。
边伯贤深深的望了那儿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保安这工作,真是累人的很。
chapter 2 情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