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事

小姑娘是在宠爱里长大的。

　　爸爸疼爱，妈妈温柔，家里条件不错，小姑娘生得漂亮又聪明伶俐，招了一大家子人的喜欢。

　　况且小姑娘年幼，也不识的愁滋味。

　　真正读懂绝望，约摸是在十四岁以后。

　　她是第一个撞到父亲出轨的人。那也绝非无意，那段时间父亲的确早出晚归，归来也是酩酊大醉，但她只当工作繁忙应酬众多，直到听到他和别人打电话。

　　“……我当然爱你啦。”

　　那名字，绝不是母亲的。

　　她听了只觉得害怕，从那时起和父亲亲近便只觉得恶心。她直觉自己该告诉母亲，却在忆起了许多旧事的时候，选择了犹豫。

　　五岁那年，她和母亲搬出家里，原因从未听她提起。十四岁的夏天她终于想起，那件事的前一段时间半夜里，她走出房间想喝水，撞到母亲坐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她当时没懂，后来却懂。

　　八岁那年，她才上二年级，父亲有一段时间突然消失，母亲喜怒无常，那夜暴雨她发起高烧打不到车，母亲打电话给父亲，只听到喧闹的背景音乐。她当时不疼，后来却疼。

　　你瞧她多荒唐，活在背叛里，却总以为活在幸福里。

　　父母离婚是在预料之中，后来却又分分合合整两年，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抑郁孤苦。

　　直到高中，父亲正式离开他们的家，她才缓缓好转，却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玩咖，名声在外的会玩不走心。

　　这种开朗持续到高一下学期的某日，她提前放学撞破母亲的秘密。

　　她认得那个男人，那是邻居家的叔叔，邻居家很幸福，小姑娘才上初中，漂亮又乖巧。

　　她大吵大闹，她要母亲悔改，她哭着问我们的家庭已经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破坏别人的家庭，母亲却笑着点起一支烟：“宝贝，妈妈已经这样，需要快乐。”

　　她苍白了脸，最后擦去了所有眼泪，决绝道：“那你就去快乐，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妈妈。”

　　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可她既不快乐，也没有爱。喜欢她的男孩可以凑一个班，她却不敢动心了。

纪言珩“所以丞丞，我喜欢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纪言珩“可是……我好糟糕呀……我是罪人的女儿，也许我这辈子也会那么糟糕。”

纪言珩“她骂我是婊/子，我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纪言珩抓紧了范丞丞的手，无助地摇头：

纪言珩“可是你不要因此就不喜欢我好不好，我不会那样的，我只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像被困在噩梦里的小兽，泪水范丞丞擦都擦不净，他心里又疼又怜，最后只能吻她，安抚她依旧抽痛的伤口。

范丞丞“我不会不喜欢你，阿珩，我永远喜欢你。”

　　那天和范丞丞分离的时候，纪言珩站在家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望了很久很久。

　　眼睛被眼泪朦胧，她禁不住伸手抓了抓她的范丞丞，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她想，她一定会失去范丞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