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合上的瞬间，肖晚柠紧绷的脊背骤然垮塌，被子下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咸涩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苍白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五年前中考后操场的阴影、地下室的冷寂、继母的刻薄、佣人的欺辱，还有眼前肖战那句“我就是肖氏的少爷”，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她猛地侧过身，背对着房门，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没有半分恨意，只有无尽的茫然

肖晚柠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门外的肖战脚步一顿，指腹摩挲着门框，声音低沉而沙哑

肖战晚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乱。是不是怪我隐瞒了身份？

肖晚柠不怪

肖晚柠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肖晚柠我没有恨你，也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场，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肖战急忙推门进去，快步走到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背影

肖战晚晚，你转过头看着我。我知道这个身份让你震惊，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联姻是老太太的安排，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沈家要嫁过来的二小姐，竟然是你。”

肖晚柠缓缓转过身，红肿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眼底没有恨意，只有疲惫和困惑

肖晚柠前几天才知道？那你之前……从来没查到过我的消息吗？

肖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愧疚

肖战当年你休学后，我找了你很久，可所有线索都断了，只查到你‘出国’的假消息。后来家族事务缠身，我只能把这份牵挂压在心底。直到这次联姻，我看到你的资料照片，才认出你

肖战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肖战我怕你误会我是因为联姻才接近你，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真相。直到昨天在雪地里看到你跪在那里，我才慌了神。这些天你在肖家受的苦，还有你过去的经历，都是我这两天才让白默寒加急查到的

肖晚柠这两天才查到？

肖晚柠愣住了，泪水停在眼眶里

肖晚柠所以你之前不知道我被继母送进疗养院？不知道我改了名字？不知道我……

肖战不知道

肖战急忙打断她，眼神里满是疼惜

肖战我查到你父亲去世后，沈夫人就以你‘精神不稳定’为由，把你送进了城郊的疗养院，对外谎称你出国了。那三年你在里面受了多少罪，我现在想起来都心疼。还有肖家那些佣人，我已经全部解雇了，绝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肖晚柠我从来没怪过你不知道

肖晚柠轻轻吸了吸鼻子，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肖晚柠我只是……有点难过。难过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也难过我们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身份和场景。当年那个在操场陪我说话的肖老师，怎么会突然变成我的联姻对象？

肖战晚晚，对不起。

肖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肖战是我来晚了。如果我能早点查到你的消息，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