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56

那时候小小的祁栩还不懂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离开，只记得祁妈妈的眼睛红红的还没消肿，爸爸也是愁眉苦脸的，进了家门一言不发。

　　“爸爸！妈妈！姐姐呢？”祁栩神经大条，完全没发现父母情绪的异常，蹦蹦跳跳地从房间里出来，探头探脑地寻找姐姐的身影。

　　“小栩乖，姐姐......”祁妈妈蹲下来，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姐姐不回来了。”

　　祁栩不解，“为什么啊？”

　　“游乐园的阿姨都喜欢姐姐，把姐姐留在那里玩了。”

　　“那小栩也想去游乐园，小栩也想被游乐园的阿姨们喜欢。”祁栩笑着，刚换的牙还没长好，甚至说话都有些漏风。

　　那天之后，祁栩就再没等到姐姐回来，直到上了高中，学校要求带户口本，在抽屉里左翻右翻，偶然翻到了那张死亡证明。

　　“小七？”敲门声响起，马嘉祺在门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祁栩这才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手机睡着，才陷入那段小时候的记忆。

　　“怎么这么快？”祁栩开了门，侧身让马嘉祺进屋。

　　马嘉祺的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走路已经和平常无异，进了屋在沙发坐下，“下了班就过来了，怕你乱想。”

　　“不至于啊好不好？”祁栩倒了水过来坐在马嘉祺身边，马嘉祺顺势搂住她。

　　“你腿还疼不疼了？”祁栩侧头问道。

　　马嘉祺做出轻松的表情，“不疼。”

　　祁栩收起笑，嘴巴绷成一条直线，盯着马嘉祺的眼睛，“实话。”

　　“一点点。”

　　“那你还不好好休息，着什么急返工啊。”祁栩嗔怪的语气说道。

　　马嘉祺叹气，手自然地揉着祁栩的头发，“要让局里那些老家伙相信那不是你，得找出切实的证据才行，就那群人只希望尽快草草了事，他们才好拿钱。”

　　“你相信我就好啦。”

　　“不够，你身上怎么能沾这些，不好的罪名你一点都不能沾。”

　　祁栩看着马嘉祺固执地反驳自己的样子，只觉得就算那些人给自己扣上了什么罪名，也没那么委屈了。

　　他是相信她的，无条件的相信。

　　林黎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反复出现录像中那张和祁栩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坐起来，拿起手机拨通刘耀文的电话。

　　刘耀文正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不放过监控的每一秒每一处，揉揉眼睛看都没看就接起电话，“喂？”

　　“刘耀文，你还在办公室吗？”

　　“嗯。”刘耀文闷闷地回应一声。

　　“你仔细检查一下所有那个人出现的镜头，有没有碰到什么地方，我现在过去帮你。”林黎顺手从衣架拿了件外套就出门。

　　林黎赶到省局的时候，整栋大楼都黑着，只有七组的灯还亮着，搭了电梯上楼，刘耀文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屏幕，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唉，不眠之夜啊，干活。”林黎假装撸了撸袖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