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六）

惊变（六）

“……”

那是山神祭拜的现场。

江予藏在人群中，好奇的伸着脖子往前看去，乌泱泱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怪异语言。

“你在这里看什么？”有人凑过来，一根手指戳了戳江予的肩膀。

江予的目光不曾偏离：“噢，在看他们祭拜山神。”

“你不逃跑吗？”

“为什么要跑？”江予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了，来人只有半截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看向江予的目光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人吗？”他说，语气里带了些鄙夷，“还是说你们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这是你的邀请吗？虽然很遗憾，但是不打算常住哦。”江予笑着，毫不在意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祭台上的浓妆艳抹的老人跳着陌生的舞蹈，双目无神，紧紧盯着那片灰色的天空。

所有人都低着头，老人手里的仪器甩动着，扫过台下的人，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有人被老人指中，他虔诚的走上前，任由拿着砍刀的壮汉一刀一刀把他砍成碎片。鲜血溅了一台，无人说话，目光虔诚的望着老人，似乎那是一份殊荣。

那个人的尸体被上台的人哄抢而光，抬着碎成数块的尸体往远处走。

“他们会去哪里呢？”江予拍了拍它的肩膀问。

它僵硬的扭头看向他，笑了笑，黑黄的牙齿上沾着血丝：“喂给山坡，喂给畜生。”

风吹着，此刻却有些阴凉，老人的目光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直望着他的江予身上。

他干枯的手像树皮一样，脸上浓妆艳抹，却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死气，洁白的仪器与四周格格不入，它的终端尖锐，指向了江予。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似乎是在质疑他为什么不立刻走上去接受这份荣幸。

江予勾了勾唇角，看似心甘情愿的走上了台，他站在老人的面前，与他对视时，异能发动。壮汉走过来压着他的脖子，还沾着血的砍刀举过头顶，正要直接砍下江予的头颅——

忽地，江予感觉领子被人拽了一下，整个人被锁着喉强行拖下了台，要挟着他的手是温暖的，不像它那样冰冷。

他艰难的抬头，只见叶惊炀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告诉他待会再找他算账。壮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刀砍进了台子里，然后便没有了动静。

所有人，包括台上的祭司，似乎都在此时按下了暂停键，失去了一切动静，宛若数件雕像。

“啊呀？”江予新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戳戳叶惊炀的手臂表示疑惑，后者皮笑肉不笑，把人拽下台之后，时间好像就开始流动，老人的眼睛眨了眨，继续指其他的人。

“你真会找死啊江予？”叶惊炀掐着他的脸颊，“是不是我不来就要给『轮回』当养料了？”

“误会我了呀。”江予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歉意，“你要知道我的异能都发动条件没那么简单，哪像你一样随随便便就定人啊，要回收掉它，总得看看它吃了多少人吧。”

叶惊炀明显没有听他的解释，缓和了片刻情绪之后举起手机，照片里是昏暗的小山坡，和被撕成碎片但是仍然清晰可辨的尸体。

江予凑过去看，半响评价了一句；“哇，死得好难看。”

叶惊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