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了吧

楚楚不远不近蹲在旁边看着小孩子吃，因为红薯还有些烫，烫得小孩呼呼吹，显然很久没有填饱肚子了，根本不顾这多么的烫嘴，只顾着往嘴里塞。

终于风卷残云，小孩摸着肚子还是一脸的想要继续吃，但是见着楚楚的脸依旧保持着乖巧的模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你就得回答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了。”

小孩砸吧砸吧嘴巴，低头指了指她的脚，魔族向来放荡不羁不喜好各种规则要求限制，所以衣着都显得更加的随意和浪荡些，现下正一双赤足袒露在外。

即便是从魔界而来的魔女双双还稍微改变了一下衣着外貌，但是毕竟是自幼生活在魔界的魔女，对凡间不过是存在记忆不甚了解，就算做出了努力也并不能彻底融入，做到毫不差别，自然不会像凡尘一样衣着整齐。

“嗯？怎么了？”楚楚也跟着看向自己的脚。

“姐姐你是乞丐么？为什么连双鞋子都没有……而且还从那样的地方走出来……”小孩压低了声音，本就年幼，故意学得瓮声瓮气，更是分辨不出究竟是个小男孩还是小女孩了，“其实姐姐你是妖怪吧……”

合着连在个游戏里都要来这么一出“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一套？本来还以为是她身上的魔族之气让人感知到了，结果居然是……看着她的衣衫太过潦草，脚上没有鞋子于是……

不过，就因为没穿鞋子觉得她是妖怪，未免也太……敷衍了些吧？

“那你还不是也没穿！”楚楚开口，跟小孩赌气一样，指了指小孩的脚。

“我……我这是……”小孩憋屈，半天说不出个话来。

见着其这个委屈的模样，这个年纪本该在父母膝下受宠，这个小孩却在这里挨饿，连件衣裳都没有，想必背后定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楚楚决定不怼了，但是为了维持自己“高傲暴戾”魔女的性格，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拍拍手站起身来，“说不出来就算了。我还懒得搭理你。”

刚好屏幕跳出完成凡人装扮的支线任务提示，小孩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看来她得去集市上买双鞋子，至少要装扮得更像凡尘普普通通的人吧。

“小孩。”她挑眉，“最近的集市在哪里？”

这小破孩是个人精，瞬间了然她是要去集市，当即站起身来，“姐姐你要去集市？我带你去吧！”

突然这么热情的反应让楚楚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小孩那殷切的眼神，她稍是眯了眯眼，“你想干什么？”

“我带姐姐去集市，姐姐给我打赏点钱财，这不过分吧。”小孩回答得十分轻快。

原来只是要财，给点钱财倒无所谓，反正她可是魔族之首，拿点钱财珠宝打发根本不是事吧。楚楚转念一想，抬手敲了敲小孩的脑袋，“等等，你刚刚不是还在说我是不是妖怪么？不怕我真的是妖怪，然后一口……”她张开双手比划成爪子的样子，学着大老虎的模样吓唬小孩。

“咬死你？”

然而小孩依旧是一脸冷静，抬眸看她。

“可是，这些都不会比没有钱然后饿死更可怕了吧。”

即便只是在游戏里，楚楚都没想过会从一个这样大小的孩童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温饱难保，饿死甚至妖怪之名更加让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