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凡间人类的模样,重楼也隐去了双角和额间火焰,收起翅膀,掩了魔息化作了一个清秀书生模样。
“上回我们说到,世间万物最妙不过一个缘字。缘分之事乃天命所定,就连那天帝老儿也奈何不得。相逢即是缘,相遇即是缘。茫茫众生,两人若是相遇何其不易……”
魔尊重楼听了半晌,便起身离开了茶馆。这说书老头念念叨叨,似是在说拗口的法令,不听也罢。
重楼顺着街上的人流向前走去。
“你们猜怎么着?”台上惊堂木一拍,底下众人屏气凝神,瞪大双眼,等着说书先生继续讲。望见众人被吊足胃口,说书先生得意一笑,故作高深俯身压低声音,“那王府小姐竟随那公子的折扇殉崖了!”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为了这故事中的痴情女子落下泪来。
重楼竖着耳朵只听得个凄惨结局,心中充满疑惑。趁说书先生下台休息,连忙闪身跟上,“那女子为何要和折扇一起殉崖?”
说书先生回身一看是个俊朗青年,捋了捋山羊胡子:“情到深处,以自己性命换得心上人的性命,那女子自然是愿意。”
重楼不懂,为何要拿自己仅有一次的性命去换别人的生存。
“何为情到深处?”
“思之,念之,守之,护之。”说书先生一折扇敲在重楼的书生帽檐上,“小子不知情滋味,怕是日后为此受苦啊。”说罢,又展开折扇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留下挨了一扇子打的重楼对着背影目瞪口呆。居然敢打本尊?活得不耐烦了?本尊现在就下地狱查此人生死簿去!
重楼直冲地府大门。
火红的彼岸花随着忘川河上刮起的阴风漂泊摆动,猩红色的忘川之水一眼望不到边界,孤魂野鬼,蛇虫鼠蚁的断臂残肢在河中白骨森森,缓慢下坠,其中不停地冒着腥气的气泡。不知何处都有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听着着实吓人。
重楼撇了眼奈何桥下或是嚎啕或是掩面排队的众鬼,径直往前去。黑白无常便前来迎接。
“恭候魔尊大人。”二人手执铁镣手铐恭敬下拜。
魔尊一挥手,迈开大步向前。过了奈何桥便安静许多,鬼差看守着麻木的众鬼排队轮回投胎。
“魔尊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揣着漆黑大毛笔的阎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知魔尊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阎王典型一只笑面虎。虽然魔尊掌管下三界,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阎王这冥府之王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本尊前来查看一人的生死簿。”魔尊负手而立。
“这…”阎王眼珠子飞快的滴溜溜转动,“这虽不合规矩但也不是不可。敢问魔尊大人所看何人?”
魔尊一路前来,早将那说书人一扇子的气消了。重楼不答,反而大步走进阎罗殿,反客为主地坐在了阎王的骷髅座椅上。阎王等人紧忙跟在身后,立在桌案下。
魔尊瞧都没瞧一眼桌案上的生死簿,薄唇轻启:“人界,姜国公主龙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