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双找来佩兰,结结实实的给她灌了一盅醒酒汤,可或许我们伟大的天帝陛下喝得太兴致勃勃,这满满一盅醒酒汤,愣是没给她灌醒。
凤无双嘴角抽了抽,把玉质的容器递给佩兰,波澜不惊道:“再来两碗。”
佩兰依旧是白纱遮目,出去的时候却走得又快又稳,那叫一个优雅。
这时,天帝陛下悠悠转醒了。
她抬眼扫了一眼立在床头那个高大的身影,“咦”了一下,鼻音浓郁,像是刚刚睡醒:“无双帝君?你怎么在我的寝殿?”
凤无双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来找罪受。”
“……不敢不敢,本君,嘶……头怎么这么痛?”宋庭鸢不小心触着了额上红肿,倒吸一口气,差点没跳起来。
她有点怀疑心胸狭隘的无双帝君还因那日的事情心头不爽,对她半夜搞袭击……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抚上她额头上的伤痕,仅二指轻点,紧接着源源不断的清流传来,红色的灵流萦绕,复又逐渐暗淡下去。
凤无双淡淡的松开手,她的额头光洁如初,哪还见得半点伤痕?
“谢,谢谢啊……”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啊?”宋庭鸢一脸茫然,她和无双帝君什么时候关系好到了这种不必言谢的地步???
凤无双乜斜一眼她身下的床榻,虽然铺垫了厚重的毯子,却也抵挡不住它散发森森的寒气。
“你虽是仙体,但身为女子,本就性阴,再夜夜睡在这寒冰床上,如此以往恐怕对修为有损。”
“……没,没关系。”她一愣,眸子的色彩突然黯淡,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裹住。“对了,无双帝君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凤无双闻言轻咳一声,先发制人:“本座途经此处,听你屋内有异响,叫你又不应,……本座情急之下才进来的。”
宋庭鸢一脸茫然,墙角的酒坛突然映入眼帘。她心一抖,醉酒的记忆忘得差不多了。
然凤无双被她按在地上,一阵狂亲的画面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宋庭鸢显然被雷到了。
天!她做了什么!
她一脸羞愤,双手捂脸道:“无、无双帝君,你知道的,我酒量差。”
“嗯。”
“你别往心里去……”
“嗯。”
宋庭鸢透过指缝偷偷看了一眼凤无双,正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盯着她幽亮的眸子,她吓得一激灵,心一横道:“酒后失态唐突了帝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凤无双声音哑哑的:“嗯。”
“真要剐我?!”
凤无双一怔,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呃……不,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想,多唐突几次也没关系。”
说完之后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天!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不不,也不是这个意思……哎!我走!”
“等等,请留步。”
凤无双本同手同脚的走着,突然被她一喊,又僵硬的停下,脖子“咔咔咔”的转过来。
“怎、怎么?”
宋庭鸢披了件外衣从床上跳了下来,行至凤无双跟前,问:“听闻无双帝君幼时不在魔帝身边,一直流落在外。不知那时无双帝君在何处,可否告知?”
“流落在外,自然是四海为家了。”
宋庭鸢追问道:“那怎么突然又回去了呢?”
“干了点惊天动地的小事,让别人怀疑到头上了呗。那时候本座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死鬼老爹。”
“惊天动地、的小事?”
“不过放火烧了连疆老儿的老窝,你问这些作甚?”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在说“今天吃的有点多,不过三碗饭”。宋庭鸢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有点好奇才问。”
“本座很高兴你愿意问这些。”
“嗯?”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揣摩他的意思,他已经长袖一拂,正儿八经的出去了。
宋庭鸢慢慢的坐回寒冰床上,眉间凝结一点愁绪。
看来是她多想了,他怎么可能是双儿呢?不过都有一个“双”字,都爱吃糖,都怕药苦,而已。
可她一看到凤无双,总有一种熟识的感觉。
宋庭鸢抬手,右腕上一个神木护腕,在月色下散发出盈盈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