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鸢大为不解:“这还能有什么意义?不就是本君……道歉的赔礼?”
凤无双肺都快要气炸,搞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
他一字一顿:“你给我听好了,神女酿取百花为酿,是为与君白首意!”
“你吃饱了撑的?没事乱送什么礼?!”
凤无双眼中含怒,脸色赧红。宋庭鸢脸色却一下血色全无,道:“本君,的确不知道。”
她一瞬间失魂,想起了一个混蛋。她像是被雨打落的海棠,在风雨中凄凄然落地,一念间天堂炼狱,甚至她都还来不及埋怨风的无情。
呢喃道:“怎么会,……他收了我的酒,也是不知其意吗……”
凤无双何其敏感,一下便捕捉到她的异样。眉一挑:“‘他’是谁?你竟还送过别人?!”
宋庭鸢苍白着嘴唇,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他是谁?……除了聂明堂还另有其人?!还是说就是聂明堂?”他突然想起方才她似有提及。
凤无双猛然起身,扣住她的肩胛,凤眼中尽是厉色——“我问你他是谁!”
满眼怒色,四目忽然相对,二者均是一怔。
凤无双更是身躯一震,手上一松,将她放开。
他猛的跌坐在身后软椅上。
忘了,重来的这一世,宋庭鸢还不爱他。而今他又忽然悲戚的发现,或许,前世也不曾。
神女酿啊,女子表明真心的信物。分明前世也送了给他,唯有那一次,他才真正明了眼前人深藏的情义,对他。
百花为酿,是与君白首意。
那时候的他,也是耳根泛红,突然竟连再抬眸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里鼓鼓囊囊一瞬间充满了快乐,但到脸上却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咳咳,有点突然。本座……收下了。”
而今想来,或许那时候,宋庭鸢也不知道这神女酿的真正含义,是他多情!
凤无双靠在椅子上顺了好久的气儿,眼神含怨:“得了,你走!”
宋庭鸢魂不守舍,跌跌撞撞,不知怎么出的嘉越殿,又怎么走回宁和殿的。
外头阳光正盛,让她突生眩晕之感。路过天河之际,眼前仿佛又凝聚出他的眉眼,浅浅的笑意拾缀在嘴角,一头如墨发丝披散在腰间,腕上的神木护甲依旧如故。
不似俗人似神明。
宋庭鸢一怔,喃喃道了声:“双儿。”
一如往昔,宋庭鸢见他,便再不见人间四月。
宋庭鸢避重就轻,给凤惜花说了个七七八八。而后一脸哀叹:“小公主,你说,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凤惜花目瞪口呆,觉得自己那好哥哥简直是无理取闹。见宋庭鸢一脸闷闷不乐,便道:“没事的姐姐,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倒不会,只是,嗯……小公主,你觉不觉得无双帝君有点怪怪的。”
“嗯?哪里怪了?”
“就……我说不出来,或许是我的错觉。”宋庭鸢道。
凤惜花半知不解的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昨天她万恶不赦的无双哥哥给她留下的功课还没完成,心头一乍:“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对了,这里还有蟠桃你要不要拿些吃着……”
凤惜花性子跳脱,她话还未完,人就跑没影了。宋庭鸢无奈的笑笑,这性子倒是和她哥哥迥异。
一想起凤无双,她的眉头又难以平复。
她总觉得凤无双怪怪的,特别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显感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可当她试图望进那双眼时,他却又淡淡的别过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偶尔对视一次,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倒不像是相见不过一日的泛泛之交,而是像相识了千百年的朋友、……爱人。忽而重逢。
宋庭鸢想到这里,猛的摇了摇头,一脸否定。她想到哪里去了,她和凤无双,看起来不像重逢爱人,而是冤家对头。
冤家路窄,总是要针锋相对一番的那种。
宋庭鸢心中幽幽叹息一声,真没想到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她以后恐怕见着凤无双的影子也要避开走。真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