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听竹院

听竹院竹影簌簌，绿色纱幔轻遮内堂，庭前的水池里放着莲灯，水波粼粼，灯影摇曳，放眼望去妙曼宁静，整个院子里空境宁远，唯有南面墙旁有着一轮枯木着实不相配

婳执……

婳执不知不觉走到那树下，抬头望着那枯树。枯皱的枝丫像老妪粗糙枯败的皮肤，不由自主抚上那枝条，好似又看见那院子一袭树的海棠花

树下那人吹着玉箫望着自己，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极美，让人痴迷，她好似见过翻转脑海记忆却又丝毫没有响应。

公子--李嗣源“廊下风大，进来吧”

他声音轻柔，带着关切，静望着她的方向对着她伸出手，双目微朦胧静望着她

婳执回神，便望见他依旧是内着白色长袍，外套着青色衣衫，身姿挺拔，唯有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摆白霾，若不是知道他眼睛早已失明变还真的以为她在望着自己

婳执“婳执见过公子”恭敬行礼

他伸着的手终是无力垂放下，脸上却依旧是柔情的笑着，不曾责怪

公子--李嗣源“站了那么久，进来吧”

婳执'是'

婳执轻声应下，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婳执与公子一同进了屋内，俩人彼此静默无声，婳执静静煮盏着药，公子则轻抚着自己桌案上的琴，一时无话，只闻的沸水煮开作响与琴弦之音相作

也曾几时，婳执曾为他洗盏研磨，为他抚琴

婳执'公子，该敷药了'

婳执将浸在药水的面纱，细细晾好温度，轻轻覆盖上他的双眸处

婳执“公子的眼睛需大好，还是要挂剑草才能完全恢复”

她小心翼翼为他缠上浸好药的布条，指腹轻轻触碰到他的侧脸与双眸处

公子不闻言并不在意，只是静默听着她说话嘴角不可察觉的微扬

公子--李嗣源“你还好？”

他握住她刚刚绑好的手，俩人的温度通过掌心相互传递，可俩人手都算不上暖和，只有彼此掌心一点温度，他轻声言语，言语尽是关切

婳执没有挣脱，静静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引的自己心微微轻颤，终是轻声唤道

婳执“公子”

这两字硬生生将两人间隔开，对于她来说自己不过是姽婳城里的杀手，而对于他来说是这听竹院的公子，一云一尘天壤之别

公子闻言，他苦笑轻轻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本以为会落空的手却再次被握住

公子--李嗣源“你……”不由得诧异

从几何时她曾握着自己的手，尽是柔情可不知从何时起她便不愿了

婳执将他手掌轻轻翻转朝上，另一只手指腹在他宽厚的手掌上轻描写下一字

婳执“盐”

公子原本有着些许欢喜，此时却又落寞，她还是……不愿意，忽觉窗外异动

公子--李嗣源“谁!!!”

公子将自己束发的发展顺指尖内力弹出。只听着窗外一身闷哼，屋外之人便没有活路

月影月影闻声赶来“公子”急匆匆赶到门外，满是担忧

公子--李嗣源“无事”

公子--李嗣源“处理干净”

公子让月影退下 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言道

婳执“城主那边的人”

公子无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公子--李嗣源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婳执她摇了摇头

婳执“未曾，公子心中决断旁人有怎可窥探，婳执本无心与这一切”

公子微微似有愠怒，言语也有些激

公子--李嗣源“只因为那个孩子，如若不是，你便也要与那个连本姓名谁都不曾告诉的影子一起去了，是吧”

婳执婳执语气冷冷道“是”

那想要抚上她面容的双手竟在那一刹，停在她面前一寸之处，手指轻颤骨节泛白，他在竭力隐忍

婳执“只是因为楠儿，我便会拼尽一切守护他，倾尽我一切”

公子终是落寞，连同声音都带着轻颤

公子--李嗣源“楠儿无事，你……你留在这里晚些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婳执心里欣喜不已，却依旧语气与平常无二

婳执“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