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寄希望于赵敬为了侠义之名不会赶尽杀绝。
无奈,杨知忆只得跟着两人一起上路了。
没走多远,杨知忆就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实在不适合赶路,三人脏兮兮的也就算了,他们两个的衣服尚且看不出血迹,而杨知忆的衣衫明显血迹斑斑,如果遇到行人,还真有些麻烦。
待路过一条河流的时候,她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杨知忆周大哥,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周子舒有些诧异,张成岭这个富家小子尚且在汗流浃背的赶路,杨知忆明显是个练家子,到先坚持不住了,但还是担心她的伤情,毕竟荒庙再见的时候,她的模样确实很惨。
周子舒杨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知忆脸色微红,不知道要怎么在两个男人说,自己想去换个衣服,只好扯了扯衣摆。
杨知忆没有,我这满身血迹,我想……想……
她话还没说出来,却看到张成岭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也红了起来。
周子舒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也累了,前面转角处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会儿吧。
杨知忆迅速溜到河边,简单梳洗过后,换了一件干净利落的衣裙。
考虑到走了这许久,也应该吃点东西了,又在河里捉了几条鱼,收拾干净,这才去找周子舒和张成岭。
杨知忆周大哥,成岭,走了许久了,饿了吧?我打了几条鱼,出门在外,简单吃一些吧。
张成岭虽然饿,可他又不想吃东西,现在听到要烤鱼,他又觉得自己现在年龄最小,且两位又都是救命恩人,他需要干点什么。
张成岭杨姐姐,我来吧。
周子舒诧异地看了看张成岭,没想到他这小少爷还会做饭。
周子舒你还会做饭?
张成岭局促不安。
张成岭不、不会。
看着周子舒快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杨知忆乐了。
杨知忆(周絮这个人,看着高冷得很,处久了却也是个有趣的人呢。)
杨知忆我烤吧,我做惯了的。
周子舒看着杨知忆身上那件虽然样式简单布料绣纹却精致的衣服,背上那把镶嵌青玉的的琴,和那一把明显不是凡品的剑,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需要自己做饭的人。
杨知忆看出了周子舒眼中的疑惑,手中动作不停,笑着解释。
杨知忆我是医者嘛,药膳也是要学的,这一来二去的,就对厨房里的事物也熟悉了起来,出门在外,难免风餐露宿,所以这些工作也做惯了。
张成岭杨姐姐,你可真厉害。
杨知忆这不算什么,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张成岭有些开心,本来嘛,昨天之前,他还是千人捧万人宠的张家大少爷——纵然教他读书的先生摇头说此子预劣是粪土之墙不可污,纵然教他习武的师父当面违心点个头,心里老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他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快乐。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婆娘老妈子一屋子跟在后边伺候,书读得不怎么样,却没缺过夜来添香红袖,一天到晚有小厮跟在身后奉承着,张成岭虽然也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却仍不妨碍他在这样的恭维里偶尔享受一下飘飘然的感觉。这么在蜜罐里长到十四五。
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家没了,爹娘没了,亲人朋友都没了他的世界突然颠倒了个个儿,惶惶然而不知所措极了。
可这个时候,周子舒和杨知忆站了出来,救了他的命,还不求回报地护他周全,让他本来悬着的心有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