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景玥淡淡一笑后对秦风道：“这个问题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若北燕真的出兵来犯，朕打算让良君带兵出征，支援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在边境的和贵卿。并且有意，让你随同一起。你可愿意？”

“我？陛下你不是在和臣开玩笑吧？”秦风一直以为，从他进了景玥的后宫那一天开始，除非景玥恩赏他回府探亲，否则自己这辈子到死都只能待在这片四方天里。

“朕知道，你入宫，是因为秦将军用扶你的生父为正室作为交换条件。你和叶凌一样，都想为自己的生父赢得尊重和地位。所以，朕希望能给你们这个证明自己机会。”景玥直言不讳道。

“可是母亲她……”

“朕既然和你说这些，秦将军那里自然不用你担心。况且，那也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景玥神情认真道。

“臣明白了。一切听凭陛下调遣。”秦风向景玥行了半礼后道。

“陛下。”这时，殿门外传来了傅晴的声音。

“进来。”景玥道。

得到允许后，傅晴推门走进殿内，快步走到景玥身边，在景玥的耳畔低声道：“刚收到和贵卿传来的一封新的密报。”

闻言，景玥看向秦风道：“你先不用紧张，每天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朕还有政务，就先走了。”

“臣遵旨。恭送陛下。”秦风说着，再次向景玥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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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后，景玥方才打开了密报。

【整兵一事或另有隐情，陛下可派人深入查探——隼】

“陛下？”见景玥似是若有所思，傅晴轻声唤道。

“去传绣衣使统领来见朕。”景玥道。

“是。”

……

待傅晴送走了绣衣使统领，景玥才发现此时早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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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未央宫

内室的烛火一熄，顾亭照例“从天而降”。

自从对景玥坦言了自己为何不愿接受册封后，他还是照旧每晚执剑守在景玥的床边。

“阿亭。”景玥坐在床边轻声唤道。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纱帘。

“我在。”经过景玥坚持不懈的“矫正”后，顾亭基本上改掉了对景玥“主子”的称呼。

“我心里有些乱，睡不着，想去屋顶上坐坐。”景玥拉开纱帘对顾亭道。

顾亭这才发现，原来景玥并没有换上寝衣。

见顾亭不说话，景玥拿上披风后，两人一起走到了殿外。

顾亭从背后环抱住景玥，轻功一运，两人就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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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未央宫屋顶

坐好后，顾亭亲手为景玥披好了披风。

……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后，还是景玥率先开了口。

“阿亭你知道吗？”一开口，就陷入了回忆。“当初我刚继承凰位时，我以为我要做的就是知人善用，兢兢业业的守好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用我的能力让群臣信服。可是很快我的姨母告诉我，我要为华国的江山永固，生下一个继承人。去年我生下永兴的时候，我以为我有了子嗣，凰位后继有人，我已经完成了我作为华国女凰的使命。可和十月怀胎生下她相比，如何教导这孩子才是真正让我操心的事情。尤其是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即使我做了女凰，我也没办法真正过上我想要的生活。”说着，拿出事先藏在怀里的小酒袋，仰头猛灌了几口。随后继续又道：“我只想保护华国的子民不受欺辱，不想发动战争劳民伤财。可北燕如今蠢蠢欲动，不知意欲何为。朝臣们都说我的后宫君侍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从一开始就百分之百、真心实意的爱我。表面上我是整个华国最尊贵的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我自封地回到宫中开始，我的生活就从没有一刻真正随心顺意过。”言之此处，语气中已满是自嘲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