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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大器晚成

山外之农民出山

黄楚歌颤颤巍巍地走出了绿皮车,也许因为颠簸了三四个小时的原因,她下车的那一刻天昏地转的,两腿战战。

她掏出最古老版的诺基亚手机,又摸出皱皱巴巴的小本子,找到了钱小礼的电话号码,她战战兢兢地拨通了号码,可是里面提示语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黄楚歌有点失望。

她挎着大布袋,手里提着两塑料袋七零八碎的东西,走了几步,又把塑料袋放在地上,又掏出了手机,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钱小娥的手机号,这是好久之前她问钱小礼要的,就是一直没有打过。

她小心翼翼地按着数字,抱着侥幸心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按完号码后,居然通了,电话刚响了一声,她连忙就挂了。

她把手机又揣回了裤兜,提着东西,往出站口走去。

黄楚歌随着人流被涌到了出站口,一起出来的人都快速地消失在了四面八方。她站在原地,不知该走向何处。

她再一次把手上提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犹豫不决地掏出手机,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有拨号,她不是不敢打电话,而是离开家这么多年了,怕电话通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又看了看四周,车水马龙,不知所措。黄楚歌还是咬着牙拨通了钱小娥的手机号。

“喂。”

“喂,说话呀?”

“喂,说话,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钱小娥一看是个外地号码,以为打错了,想也没想就挂了。

黄楚歌愣是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钱小娥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黄楚歌酝酿了一下,她又提起勇气,再一次拨通了钱小娥的手机号。

“喂,你是谁?”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打错了?”钱小娥不耐烦地问道。

“小娥啊!你们还好吗?我是……”黄楚歌抖动着嘴唇才蹦出几个字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到底是谁?”钱小娥也惊慌起来,开始各种猜想。

“我在火车站,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黄楚歌立刻挂了电话。

“喂……咋挂了呢?”钱小娥自言自语道。

“是谁呀?”葛清问道。

“她没说,我也不知道是谁。”钱小娥道。

“她咋挂了呢?”葛清问。

“可能发错了吧!”小娥道。

“哦,那不管了,吃饭吃饭。”葛清道。

钱小娥和葛清继续吃着午饭,待在密不透气的屋子里,就算白天也恍如黑夜,就算吹着风扇也同样汗流浃背。

“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小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葛清道。

“该不会真的是她吧!”钱小娥继续猜想,没有理会葛清。

“到底是谁?你把话说清。”葛清道。

“我妈,对,肯定是她。”小娥说道。

“你妈?”葛清满脸疑惑。

“别吃了,跟我一起去火车站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娥拖着葛清就往火车站赶去。

黄楚歌蹲在一个角落,靠着挎包,把两个塑料袋抱在怀里,居然睡着了。

钱小娥和葛清一起把火车站找了一个遍,才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睡熟的黄楚歌,满脸憔悴。

忽然远处的火车驶来,一声长鸣,惊醒了正在酣睡的黄楚歌,她睁眼一看,眼前这个女人像极了钱小娥,瞬间吓了一大跳。

她立刻站了起来,缩手缩脚地问道:“你是小娥吗?”

“你还有脸回来啊!”钱小娥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怨气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是妈对不起你,小娥。”黄楚歌看着情况不对,边说着边就要给钱小娥下跪。

“你这是干嘛呢?你这是想折我的寿吗?”钱小娥赶紧拉住了黄楚歌。

“不是的,小娥,我确实联系不上你哥了,也是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的电话。”黄楚歌哽咽地说道。

“你还想指望我哥,他都该一屁股账,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几年都见不到一回。”小娥不客气地说道。

“你能跟你妈这样说话呢!”葛清说道。

“阿姨,你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先回去吃饭。”葛清补充道。

葛清接过黄楚歌手上的两个塑料袋,慢慢地钱小娥地气消了一些,她上前去要接过黄楚歌的挎包。

“没事,我自己能拿得动。”黄楚歌知道小娥生自己的气,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小娥啊,要不这个饭我就不吃了,你把送到回李家村的车站,我自己回去。”黄楚歌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急啥子嘛,把饭恰了再回去,又不是赶不上。”小娥心里还是心疼黄楚歌的,就是嘴硬。

“行,那我就恰点饭再回去。”黄楚歌小声说道。

钱小娥带着黄楚歌去下了馆子,吃了西京有名的凉皮肉夹馍,在那个年代,这都是大餐。

“咋还要去饭店里恰,净瞎花钱。”黄楚歌在南台替老板挣了不少钱,但是自己手中还是只见过一些小钱,从小养成的节约习惯还是根深蒂固。

“没多少钱,叫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话。”钱小娥故意说道,她知道黄楚歌省的很。

黄楚歌知道自己对不起钱小娥,便没有多说话,她听钱小娥的,小娥说什么便是什么。

吃完饭后,休息一会,就差不多下午了,西京的夜色特别美,巍峨的大雁塔,壮观的钟鼓楼,人来人往的回民街,钱小娥趁着夜色,带着黄楚歌逛了一个遍。

晚上钱小娥带着黄楚歌去旅店住了一晚,一晚上黄楚歌都在侧床铺,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黄楚歌就吵着让钱小娥送她去车站,钱小娥本想留黄楚歌多玩几天,没想到黄楚歌催得太厉害,只好把她送去了车站。

黄楚歌回到了李家村的老家,已经半年没人住了,经常被老鼠和野猫光顾,满屋的灰尘和蜘蛛网,道场上长满了杂草,大门紧锁,锁子也不是曾经那个锁子了。

她拿起了一块石头,把锁子砸了半天,才砸开。她先擦干净了一条板凳,坐在那里休息,才感觉到还是家里亲切。

黄楚歌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屋子打扫的强免能住。屋子还是曾经那个屋子,可是此时屋里只有黄楚歌一个人。

黄楚歌的病,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经历了之前的那事,村里人难免会嚼舌根,在背后指手画脚的,但她都一一忍受着。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地球上的万物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钱成器趁着暑假,带着侯佳丽回家看望奶奶黄楚歌。

回到家里,侯佳丽和钱成器看到黄楚歌已经憔悴不堪了,侯佳丽询问黄楚歌,黄楚歌就是死活也不愿意说出内心最深处的痛处。

一天中午,家里三个人一起坐在方桌上都低着头吃自己碗里的糊汤,谁也没有抬头,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原来是钱成器背着侯佳丽偷偷地和奶奶黄楚歌进行了深入的交流,黄楚歌本身就对眼前这个高个儿的孙子心怀愧疚。

钱成器已经猜到奶奶肯定有问题,就打起了心理战,利用奶奶对自己的愧疚和宠爱,加上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哄带骗,终于攻破了奶奶放线,知道了奶奶的病情。

就在大家低头不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成器,成器,有好事,有好事。”二叔公气喘吁吁地喊道。

“二叔公,你跑慢点,有啥子好事嘛!”钱成器终于憋不住了,回着二叔公的话。

“考上了,考上了。”二叔公说道。

“二叔,考到哪里了嘛!”侯佳丽迫不及待地问道。

“考上北大了!考上北大了!”二叔公说道。

“真的假的,你咋知道的,你不会说着玩的吧!”侯佳丽有点不敢相信。

“是真的,刚我接到电话,说录取通知书会邮寄到县城,让成器到县城去领取。”二叔公说道。

“太好了,咱们钱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了。”侯佳丽激动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二叔,你恰了没?”侯佳丽问道。

“恰了,恰了,那你们先恰饭,我就先回去了。”二叔公说着就往回走。

“老二,你急啥子嘛!坐一哈再回去嘛!这大中午的又么得啥子事。”黄楚歌开口说道。

“你们恰,我屋的门还么关,刚恰完的饭菜还放在桌子上的,等哈回晚了,被鸡子都恰完了。”二叔公说道。

二叔公走后,三个人又继续恰饭,但是此时的心情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喜悦的心情都挂在脸上。

“成器啊,刚你二叔公说你考上了北什么大学,是个什么大学啊,好不好呀!”刚才二叔公在侯佳丽没好意思问。

钱成器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内心的激动早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波涛汹涌。只是他压住了兴奋,不好在黄楚歌和侯佳丽的面前表现出来。

“哦,刚二叔公说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钱成器说道。

“那这个大学好不好啊,有名不?”侯佳丽又急切地问道。

“还不错吧!”钱成器说道。

“那就好,你真给咱们老钱家争气了。”黄楚歌说道。

“那要请村里人好好恰顿饭庆祝一哈!”侯佳丽说道。

“妈,算了吧,我们又不长时间在屋里待,这啥菜都没准备,再说了,村里人都看不起咱们,人穷被人欺,咱们请人家,人家还不一定来。”钱成器说道。

“那也行,就不请村里人了,等下午我去街上买点猪肉,晚上我们自家人一起恰点肉。”侯佳丽又说道。

“这个可以有。”钱成器回答道。

“那等哈下午你跑一趟,去街上把肉一买。”侯佳丽说道。

“要得,要得。”钱成器说道。

“成器,你给我买包冰糖回来,最近嘴里老是有苦苦的气味。”黄楚歌边说边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钱,硬是要塞给钱成器。

“成器,那你把钱拿着。”

“奶奶,我有钱,咋还能拿你的钱。”钱成器说着把钱揣回了黄楚歌的裤袋里。

钱成器把奶奶扶着坐下,弯下腰来给奶奶捏肩捶腿,终于看到奶奶脸上久违的笑容。

窗外的蝉鸣透过纸糊的窗子,在堂屋里回荡。侯佳丽在灶房里洗碗,碗筷碰撞的声音清晰可见,钱成器和奶奶正说着悄悄话。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赚钱给你看病的,你不要担心,肯定会好起来的。”钱成器说道。

“好孙儿,你长大了,懂事了,奶奶比什么都高兴。”黄楚歌笑着说道。

太阳东升西落了几个来回,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到了钱成器去县城取录取通知书的日子了。

钱成器带着侯佳丽去了县城,取完通知书后,就一起去北京打工了,现在的一分一秒钱成器都不想错过,他眼里只有钱。

开学了,钱成器一边上学一边在家教,再加上助学金和奖学金,半年下来钱成器攒了不少钱,他想赶着过年前回家带奶奶去看病。

盼望着,盼望着,寒假来了。钱成器带着侯佳丽回到了李家村,第一时间将黄楚歌带到了县城医院看病,却被告知由于医院技术水平不够,不敢做放疗化疗手术。

钱成器并没有放弃对奶奶的治疗,他又将奶奶带到了西京的大医院,花完了这半年所有的积蓄,把奶奶做了化疗手术,可是看这种病就像是把钱扔进了无底洞。

做手术是钱成器和侯佳丽的期望,但是对于黄楚歌来说反而是一种折磨,今年这个年是黄楚歌最难熬的一个年。

就这样,钱成器和侯佳丽挣钱给黄楚歌付医药费,虽然黄楚歌背板了这个家,但她毕竟是侯佳丽的母亲,钱成器的亲奶奶。

钱成器和侯佳丽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知道黄楚歌得了这种病,在外面肯定也受了不少苦,还好黄楚歌现在回来了,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他们心里没有怨言,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借钱和赚钱,只想让奶奶多活几年,这样一坚持,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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