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事难料

后来马乐四年级的时候就转学了，离开了我们小镇子，老家的房子也卖了，说是以后要学舞蹈，去了市里的歌舞团，也没有再见过。

想想，世间万事似乎冥冥中都已注定，就像过了这二十多年，我才想到要去记录下我曾经的事情，我就这么看着想着，等到回神，天已黑透，沉闷的气息依旧笼罩了整座城市，似乎有场更大的风雨要来，虽然身体胳膊腿都很放松，可是心似乎被什么压住了，便又喝了些水，洗洗就回房间躺下了。

辗转反侧，终究还是睡不着的，我便又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似乎漏掉了什么，可是却又想不起。也忘了时间，就这么躺着，迷迷糊糊的好像又是小学的厕所，那时候厕所正前面还是一排杨树，我也不大，就站在女厕前面，往树上那么一看，就明明看到一只尾巴彩色的鸟在树枝上站着，我看了好半天，我突然精神过来，冷汗直冒，因为这不是梦啊，我小的时候真的就看过这个彩色尾巴的鸟，一模一样的场景，我记得当时我还和家里人说，我看到一只尾巴彩色的大鸟，他们都不信，一口咬定是我看错了，可是那么真切的事情，怎么是一句看错了就能掩盖的呢，虽然至今我依旧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品种的鸟，也不知道究竟为何我看见它站在树端，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并无很多人见过它的真身，所以，究其到底我还是很幸运的，我就想啊，也许它是我的神兽，只有我能看见，它也在默默守护着我也说不定。

后来那一大排的杨树就被连根挖了，移到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也许便成了农家烧火的木头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想着曾经那些杨树带给我们阴凉，还是会心疼它们，万物皆有灵，或许，它们也会感知到是因为要给学生们扩建教室，所以也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了自己生长了百年的甚至更久的土地。可是如果它们知道现在又因为一些事情，整个学校都被荒废了，会不会为自己的牺牲而感到不值？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院子里不要有杨树，特别是百年以上的，会太有灵性，树荫越大，阴气越重，所以借着扩教室的由子，便铲了这些大树。真正的原因已经无从找寻了。

可是我记得学校门前的大柳树还在，或许它因为不在学校里，才幸免遇难，毕竟柳树也是属于阴气极重的树种，我也是以前看书中有说道关于柳树的事情，说是百年以上的柳树，因为枝条向下垂，太接近地面，就会吸收更多的地气，它枝繁叶茂，夏日最好乘凉，也正因此，也是特别招另一个空间里的“人”喜欢的，这里没有阳光晒，不用怕被阳光晒的魂飞魄散，而且因为地气又重，所以也不用怕被乘凉人的阳气冲到。久而久之，树下总不见阳光，阴气便重了起来，所以家里的老人都会说：孩子，别去柳树下面玩儿啊。孩子虽然好奇，但是一般着急出去玩儿，也不会多问，只会应声：知道啦。便一溜烟儿跑了。

虽然柳树阴气重的厉害，可是柳树还有其他的作用，这个作用，以后再慢慢讲，我想，有九成的可能是因为这个作用，才保留它至今，毕竟现在柳树很难找了。

想到此，汗也消了，可是睡意也彻底的没有了，便开了屋子里的灯，打开电脑，登陆了小企鹅，想看看谁在，毕竟现在都不太用这个聊天软件了。很多的事情，就是无巧不成书，上了线，就看到小学同学一栏，有人在，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我小学的体育委员王雷，我便点开他：好久不见了呀，这么晚了竟然还在。

王雷很快就回了我：恩，睡不着，

我：你现在忙什么呢？

王雷：在一家国企上班呢，今天太巧了，竟然遇到你了，咱们得有多久没见了？

我：从小学毕业就没见过了。

王雷：可不，那时候你去了东校，我们很多都还留在这。

我：你都还和大家有联系么？大家怎么样？

王雷：开始都还挺好的。可是后来大家都陆续转学了，联系的也就少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便问：为啥转学？

王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你也不能信。

我：说说看啊，太好奇了。

王雷：唉，那我说了你别怕。

我：恩，保证。

王雷见我如此，问了句：你去过我们学校吧？

我：去过啊，放假的时候，去溜达了呢

王雷：那你看见我们初中一进大门有个很大的石质的屏风么？

我：看见了啊，我还说呢，为啥一进校门，有个这个建筑，还得绕着进学校。

王雷：因为那个石头的屏风下面有尊菩萨。

我：菩萨不是应该供起来么？为什么还会在下面？

王雷：这个故事说起来时间久了点，要不你先睡吧，这么晚了，等有时间我再给你讲。

我：不不不，快讲讲，我还不困，那个你困了么？

王雷：我也不困，那我简单和你说说。

我：恩恩。

王雷：在还没有我们初中的时候，那块地传说是一块坟地，还是荒坟，后来都说学生阳气重，就把这里推平了，建学校吧，也就这样，建了我们中学，在平地的时候，意外在现在石头屏风那里发现了一尊菩萨。其实大家都很迷信，便找了当时一位风水先生来，先生一看，便说：此处阴气太重了，这尊菩萨就是当时懂行的人供在此处镇压的，如果要向以后学校顺利建成，这尊菩萨放回原地，再建个屏风，来挡外来的阴气。大家都似懂非懂，最后还是在风水先生的指导下，建成了这座屏风。学校也就相对来说相安无事，

我：那后来呢？

王雷：你听我慢慢说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学校建了多久了，反正你也看到了，教室都很旧了，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教室里面还是那种黄色的灯泡照明，冬天还得烧火取暖。可以说条件是相当艰苦了，你觉得咱们小学艰苦，那初中真的是更苦一层，还要上完课，你想想，黄色的灯泡，能有多亮。所以我们晚上能不上晚课，就不上晚课，也就因为这样，才发生了一些比较超出常理的事情。

我：……

王雷并未理会我，继续讲：我忘了具体日子了，不是咱们小学同学，说名字你也不认识，是我们初中别的班的，那时候我们刚上初一，学校说是要打好基础，晚上都统一上晚课到八点半，这个我们都逃不掉，便一起上了，这个男生是更远点的农村来的，所以听说比我们都刻苦，不爱说话，就他，有个周日的晚上，在教室自习，过了八点半都没有回寝室，因为他平时去班级早，所以他有钥匙，也不知道他是学的忘了时间还是怎样，学校要求过了晚上十点，是不可以在学校里晃荡的，而他那天竟然过了十点还在班级，后来发生了些事情，他就退学了，咱们小学那几个同学包括我，知道这事儿后便都转学了。

我：什么事情？说来说去，事情是什么事情呀？

王雷：说了该吓着你了，快睡吧啊

我：快说快说，我的好奇心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保证不怕。

王雷：……好吧。该怎么说呢，这也是后来从那个男生的室友那里听说的，那天太晚了，他室友看他还没回寝室，就着急了，和寝室室友一研究，便和室管说了一声，几人就出了寝室，往教室方向一看，灯亮着，几人便说肯定在教室了，快走，叫他回来吧，几人便一溜小跑的去了教室，可是到了教室门口，刚开门，几人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笔，眼睛瞪得傻大的跌坐在后墙地上，几人面面相觑，赶忙去扶他，问他怎么了，他一声没有，只是傻傻的看着前面，几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瘆人，便不约而同的向前看去，可是除了昏黄的灯光映着黑板，其他什么都没有，几人也是有些怕了，连书包都没有拿，便扶着他回了寝室。据他室友说，当天后半夜，他就一直呓语，后来他寝室有睡觉轻的就被吵醒了，下床想叫醒他，拍拍他的脸才发现他在发烧，这个室友便叫了其他室友，问怎么办。他室友都很急，就这么过了一宿，第二天他依旧一直昏睡，几人就给他请了病假，留了两个陪他，但是不管是给他擦脑袋还是吃药，烧就是不退，便留了一人看着他，另一个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也是怕出现什么问题，就打电话联系了他家里人。家里人来了之后就把他带走了。后来过了两三天他回来了，神情恍惚，也没进教室，回了寝室收拾收拾衣服，室友拦着他问怎么了。他就一直说没什么没什么。室友不依不饶的说着那你为什么退学呀？你到底怎么了？他都走出寝室了，后来又返回来，关上门说：我和你们说，以后晚上别出去，出去也得结伴。室友好奇：为啥？他说：我就实话和你们说吧，我是中邪了，他就这么看着室友看着他怀疑的眼神，继续说：你们别不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那天晚上我不是很晚回来么，就是因为我一看时间十点半了，就赶紧收拾东西要回寝室，可是就感觉屋子还有其他人，我心里也打鼓，就我自己啊应该，难道是我学习的时候没注意，然后我就边装书包边抬头，不抬头还好，我就这么一抬头，在距离我两米的距离，就在讲台那，一个女人死盯盯的看着我，我当时真的倒吸一口凉气，再仔细一看，就只有一个头，真的，只有一个头，他越说越恐惧。他室友见他这样，便拍着他后背安抚他：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他转头看着拍他的室友：并没有，“她”一直跟着我，我回家之后去医院检查什么事儿也没有，后来我们老家一个有个“大仙儿”，说我是中邪了，就给我收拾了收拾，但是我家里人说什么也让我转学，我是怕了，就先退学了。所以以后真的不要晚上出去。他室友听完，说怪不得总听以前学哥学姐说，咱们这学校以前是坟地什么的，看来是真的。太邪了。说完室友们就送他走了。

我：是有点儿离奇，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后来呢？咱们同学为什么也都走了？

王雷：我开始也觉得只是离奇而已，后来，咱们同学的事情，我才明白，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