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己挖坑自己跳

夏天来了，清晨的阳光分外明朗，让人有种错觉，似乎到了另一个星球，“我小时候听到有人说，地球将会在6亿年后爆炸，如果人类找不适合居住的星球就会灭亡。”

李尔一边把玩周书言的手指，一边自顾自的说话，好像并不担心无人回应，随后也就知道他的自信并非一厢情愿，并非自以为是，“你说，我们不存在的形式除了归于尘土，是否还有不同的可能？”

两人同样双眼只是看着天花板，看那清晨的光逐渐从一个小光圈形成一个大的光圈，从微醺的鹅黄逐渐换成亮白质地的颜色。

“周书言，我总是会有一种错觉，我总觉得你会随时消失，”“就像我小时候听到的那个故事，越是过于遥远的承诺和估算，就会越加重了人类的焦虑，从那时候起，我一直觉得地球会随时爆炸。如果你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就会以为你下一秒就会消失。”

“亏你还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没头没脑。”周书言皱了眉头，“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的说的话有满分的把握。”这话闷在心里的，没敢说。他觉得有一个已经很不理性的男友在身边，自己如果也那样瞻前顾后的话，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喂，你的指甲也太长了。”说完拉开床头柜，取出指甲钳，帮周书言把指甲剪成了“秃头。”“太短了，”以后不准留长指甲。”

“嗯......”

“奇怪......。”

“什么？”

“你怎么今天这么乖，我有点不适应。”

周书言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起身去了厨房，发现早饭都做好了，“你喜欢的手抓饼。”还是原来那个味道，“今天我放假一天，要不你翘课跟我去玩儿一天。”“你以为我们还是初中生啊？”

“穿越一下也不错嘛，要不你就说你身体不舒服，不翘课，请假总可以吧？”

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李尔变了，好像从容了许多，往日如果他得到一颗糖，会躲在无人的地方跑也好跳也好，总之小孩的样子是不允许别人看见的。

现在的他得到一颗糖，会觉得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走到周书言的身边，扳过他的脸狠狠地盖个章，留身后的人错愕的站着，自己去洗漱了。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李尔，于是才发现他今天的穿着，只是简单的运动装，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听九叔说，你们医院很多女孩喜欢你？”李尔在更衣室里穿衣服一边回答，“对啊，怎么了？”“你有没有喜欢过女生？”还没等到李尔开口，周书言故意抢先一步，“我喜欢过。”

李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递给他一个袋子，“新买的，已经洗过了。”“我说，我喜欢过女孩子。”周书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李尔推出去，让他失望，或者让他意识到他喜欢的人可能随时会变，，变成人们眼中的“正常人。”周书言突然把那袋子甩过去，李尔轻易接住，周书言继续词不达意，“我们也许没法继续走下去。”

“周书言，一大早你发神经呀，干嘛，你不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吗？”“是，我只是麻烦精，以后请你绕道走。”“什么跟什么呀，听不出来我说的话的意思吗？”“你喜欢女人关我什么事？未来就算你结婚生子我也会祝福你。快点，洗漱出门，今天好好玩一天。”

没想到他一点没有发作，周书言正在清理思路，到底哪些话没讲明白，原本是要气他离开自己的，怎么反倒是得到了“祝福？”李尔心里哼了一下，“臭小子，这些年不是白等的，对你的小把戏早就摸透了，喜欢女人怎么了，就算你喜欢犀牛都逃不掉。”

“快点儿！今天有好多节目。”

“快好了，别催我。”

“什么鬼？竟然是游乐场，不会吧？”“别磨蹭，先来个海盗船。”“三岁小孩玩儿，我不要。”周书言本能拒绝，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兴趣真的令人匪夷所思。疯狂拒绝之间听到身后有人喊。

“李尔，周书言！”

“温诗雅，你怎么来啦？我靠，一年不见，你咋黑成这样了？”

“本姑娘这一年做了一件伟大的事业。”“什么？赚了五百万？”

“去你的五百万，比这强多了，离开北京之后我进了IDLO（国际发展法律组织），期间一直世界各地的飞，去了尼日利亚当志愿者，中东国家走遍了，差点几次被炸死。”

李尔与周书言满脸的褶子表示，他们无比惊讶，一个家境优渥的大小姐竟然心怀天下。“周周，我想死你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把周书言扑倒，李尔一扯，“夸张了啊，就不想我？”“想你有没有欺负我们家周周。”

“哼，偏心这点没变。”

一旁的男子感觉有点手捂住错，右手不自觉的挠头，“哦，差点忘了介绍，我男朋友向切，我给他花名，真名太长，国外的名字就是拗口。怎么样？我男友超帅吧？不过胆子太小，今天带来历练历练。”

海盗船看上去没什么可怕的，今天这个节目是他自己安排的，没想到给自己挖坑。李尔信誓旦旦的第一个坐上去，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的架势，“一起呀，这有什么？”结果才开始不到十秒钟就开始叫天叫地的要求海盗船停下来。

“丢不丢人你说，我们家向切虽然害怕但还不至于跟你一样怂呀李尔。”其他三人不停地取笑李尔，“刚才真的要把我逗死了你，我看你的样子简直比鬼哭还难看，坐在你对面的四岁小朋友镇定自若，光看你就觉得而不可思议。”周书言一旁接着数落，“对呀，刚才那个小孩跟你一对比，你太搞笑啦。哎，他们家的阿姨说，刚才宝宝跟你说话。”“说什么？”“他说，这个哥哥是不是哭了？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都捧着肚子前仰后合。“下一个！”李尔为了找回作为一个高大型男的尊严，自告奋勇要坐过山车。结果车开到一半又哭喊着叫车停下，其他三人已经笑得不能自己，温诗雅实在忍不住嘲笑李尔，“你刚才真的跟智障一样，半路叫人家停车，这跟上飞机，都已经飞到八百米的高空了，结果你说晕机就叫人家停机，说要下飞机。你说搞笑不搞笑？”

周书言跟向切听完温诗雅这么说李尔，也实在控制不了大笑不止。

“老子不玩儿了，这根本就是危险项目，在玩儿下去就得进医院了，你们也别玩儿了，就算我一个名医在也没辙。要是出了意外不好，走吧走吧，书言，诗雅，向切？”周书言说，“是谁自己安排的节目？”

看样子明显认怂了，叫名字都是一股撒娇的味道，本来是胡椒粉，现在改蜂蜜了，叫得这样甜。

“诗雅，算了，别把医生吓出心脏病了，医生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治病。”明显是取笑的意思，温诗雅又说，“好吧好吧，那就不折腾我们的白衣天使啦。”“你们有完没完，嘲笑我也要有个时限吧。”

李尔追着温诗雅和周书言讨打，向切在后边追上去。

晚上大家买酒到李尔的公寓，周书言本来明天就要离开北京，心里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酒倒是喝了不少。最后又剩下两个人，李尔在沙发上歪歪斜斜的躺着，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了，头晕乎乎的，皱着眉头舒展不开，周书言用手去抚平，却被李尔的手抓住，“你有事情瞒着我，说吧。”合着含糊的醉意他并没有完全无意识。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