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知道你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终于把温诗雅拖回到教学楼，“停。”温诗雅命令，“我想到啦，对你的惩罚，”温诗雅一脸坏笑，周书言预备在一旁袖手看戏，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温诗雅说，“你们两个打一架，在班主任面前。”“啊？”温诗雅的脑回路真的是非一般人可以预测，“给我们一个理由，好好地要我们违反纪律，我可不想叫家长。”卫斯理理直气壮地说。不过再理直气壮在温诗雅看来都是她在理。“那我就昭告天下，你偷亲周书言，你卫斯理就算是校草学霸也挽救不了自己的形象。况且肯定会成为全民公敌，你是想身败名裂？”

“你，威胁我？”温诗雅一个眉眼一挑，下巴翘起来，及其肯定回答：“对。我的脸好痛好痛，好久不去你家看望阿姨了，我看给她讲讲学校的新闻，阿姨在家肯定闷得慌。”“好，按你说的做，”卫斯理只能唯命是从了。

“周书言，咱们可不能真打，知道吧，特别是脸。”“不会的，就是演戏嘛，再说，你也不能打我脸，”“你们两个也太要脸了，我这一巴掌想想都觉得亏。所以你们得听我的，好好打一架。不要给我穿帮，太假了可不行。”

温诗雅在后面假装劝架，两人开始从走廊打进了教室，本来假装的，结果好像太入戏，温诗雅的笑穴被点着，但是知道自己不能演得太菜，不然剧情发展只怕不能按照她的这个无厘头导演的剧本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松开！成何体统!”班主任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温诗雅还在一边添油加醋的佯装劝说，“哎呀，”温诗雅倒在地上。这场“打架”才算止住了。同学把温诗雅扶回座位。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讲台上。”已经放下来的PPT课件被班主任关了，这是准备长篇大论的前期准备。大家都屏住呼吸。卫斯理和周书言各自把身体转向一边，看着更像是吵架了的夫妻，生气的样子可把班级的同学齁死了。除了班主任，一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工具人。

“如实说来，到底因为什么打架？”

二人顿时懵了，温诗雅没给他们台本啊，到底为什么打架还真不知道。总不能说是因为温诗雅的无力要求，受了温诗雅的威胁吧，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他走路不长眼，”“倒是很默契嘛，”班主任一反常态的给犯错的学生“上课”。就说，“互相说对不起，拥抱。牵手。”

两个男生瞳孔瞬间放大，没想到班主任比温诗雅还出其不意，这套方法不就是幼儿园老师处理小朋友们闹矛盾用的？

“快点，这堂课都被你们给搅了，下周测试要是不考出个好成绩，你们就去负责清洁全校的厕所。”

两人缓缓地，极难为情的转过脸，看着对方，表情复杂，无奈，委屈，不解，尴尬的说了对不起，接着做第二套动作，机械地抱了一下。然后又背对着对方。

“还有呢，大老爷们儿，别磨蹭，干脆一点，赶紧的牵手和好。”

底下同学已经快绷不住了，都在笑，女孩子们拼命的双手捂住嘴巴，不然恐怖要尖叫起来，第一次这么爱戴班主任，他此时已经成为助攻界的大神了。大家还是很克制的，没有放肆的大笑，毕竟二人还没牵手呢，哪能欢呼，就像看球赛，没到进球的时候都是喊进啊进啊，最后进了才开始“举国欢庆”，又像是做实验，没到沸点。

两个人没有转向对方，只是手有在朝对方伸过去。慢慢地，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的缓缓抓住了对方，开始是碰到了小手指，移动手关节，十指紧扣。

“啊~~~~全班欢呼鼓掌，大笑不止，欢呼声不断。”女孩都直接“晕倒”在同桌怀里，男生更是用书啪啪啪的拍在桌子上。班主任一脸得意的笑。“好了，下去。”

温诗雅奸计得逞，以她对班主任的理解，料到他最后肯定会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处理。从小到大如果她跟班主任的二女儿闹矛盾的话，班主任惯用手法就是，先以儒家思想进行谆谆教诲，发现实在不行就降级到这一步，屡屡成功。

班级好一阵热闹后才恢复了学习状态，下一节课是英语课。

外面的知了到了十一点多是最闹腾的时候，此时好像在庆祝“进球了。”听起来更像是大合唱。

卫斯理早已没了心思学习，整节课都在走神，因为他瞥了好几眼周书言，刚才在讲台上还很尴尬的样子，怎么现在又表现得没有一点在意，和同学们嬉笑打闹如初，应对调侃也都一笑置之，打马虎眼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该上的课依旧专注。

卫斯理更加不懂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情绪切换如此之快。”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周书言跟阿亮他们准备一起去吃饭，温诗雅叫住了他，“周书言，你敢单独行动？我也要加入。我们一起去吧，林小艾，子曦你们跟我们一起吧。”“好呀，”闺蜜们求之不得，子曦对钟楚升暗恋已久，一直没有勇气表白。

“哎？卫斯理呢，还没跟他说毛毛的事情呢。”周书言问。”不过看样子毛毛要转到别的班级去了，”温诗雅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卫斯理他们班的人都认识我，我一说话，他们班是没有人敢欺负毛毛的。也就不要说服卫斯理不转班了吧，反正你也知道说服不了他的。”

“你这么肯定?那如果我们的毛毛要是被欺负的话，你负责？”“行，抱在姐身上。”

周书言心思不重，在他看来，如果活成了那样的人，也许和他妈妈早就在周克的蛮横专制下活不下去了，他只是本能地选择不要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重要。他的世界没那么多深刻的道理。

“原来你这里，我果然猜得没错。”

“你来干嘛？”

“当然是找你了，饭都不吃了就跑来这里暗自伤神。”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周书言为什么让人捉摸不透？他似乎对任何东西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好像对这个世界又及其认真热爱。所以非常难矛盾。他很在乎朋友，你想要他在乎你，可是不仅仅是朋友而已，你也很矛盾，想要更多，但是又怕失去跟他做同学的机会。你搞不清楚，到底是要鼓起勇气还是要就此作罢，想着不要再得寸进尺为好。但是即便知道你喜欢他，你也觉得他会毫不在意的，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觉得他一点没有被影响。而你自己内心早就崩盘了。”

“温诗雅，我怎么办？”卫斯理的心理活动都被温诗雅看穿了。

“你以后不当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医生真是浪费了，”

“你还记得拍我马屁呢，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到底。搞清楚这个周书言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纯属痞子行为。”

“好啦，别烦恼啦，我们那么多人挺你呢。回去吃饭，都给你打包了好多好吃的。”

温诗雅手臂环绕卫斯理的脖子，屁颠屁颠的回去了。卫斯理心想，“他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