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半夜宿舍煮泡面被抓

进过男生宿舍的都知道什么样儿，不过除了因为夏日汗渍结块的袜子，而且男孩儿们是真的很喜欢白色，一团一团的四处堆积，楼道里，宿管阿姨常常仰天长啸：哪个兔崽子的臭袜子！硬邦邦地把洗衣机滚筒整罢工啦！吧啦吧啦......315宿舍的男生们这会儿忙着捣鼓着，为了今晚的夜宵——煮泡面，他们其实还想煮火锅。他们想到了就去做，执行力让人垂涎欲滴。

距离高考100天，大家的胃都跟个无底洞似的，老吃不饱，周书言的妈妈特地买了各种补钙牛奶和补药送到学校。不过不管补多少，脑子多好使，周书言的教育在父亲眼里就是浪费钱，还不如早点帮他干多点实事，打杂挣钱。眼下这些补品都是周书言的妈妈偷摸着买的。

周书言下午上完第一节，跑出来接货：“妈，我说您不要总是冒险给我买东西，被我爸知道了那还真惨咧，你又不知道他是个葛朗台。被他发现你动了他的“金库”。他不得把我们娘俩儿当成土豆削啰。”周妈妈总是被儿子的话给逗笑，再大的风险再大的委屈，总是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全都一溜烟儿跑个精光。有他在，总是快乐的时刻多。

补品来之不易，周书言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橘色木头箱子里，关起来，锁上。不过牛奶一起分给室友们了，周书言人缘好，全校女生都喜欢他，路过看到他的场面比遇见当今流量小鲜肉还夸张，背后女孩尖叫家常便饭。男生也不乏一脸痴汉的。成绩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受欢迎的，他爸真的长歪了眼了，宝贝儿子不捧着护着，不过周书言倒是不在意。即便包括那个在学校里唯一不喜欢他的人，学校的校草以及学霸，卫斯理。

周书言虽然家境殷实，父亲是个葛朗台，恨不得钱埋在土里沤成养土的肥料，也不会对周书言母子多半个子儿。

下了晚自习，165班的教室在5楼，等快马加鞭赶到食堂，夜宵抢得渣都不剩，而且周书言宿舍全体室友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就是看到女生遇到困难必定不求回报施予援手的典范。其他人原本有的喜爱欺负女孩子的，都被周书言影响，各个都成了护花使者，这在当代高中很少见了。当年最风靡的F6也各有各的坏不是？在卫斯理眼里，这帮人不过是学校的扫地僧。没文化，装好人。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为学霸和校草，然而已不是校园时代的主流了，头顶一把剑直穿肠肚，看见周书言胃移都时常发作。

“泡面，泡面来啦！”毛毛一个人成功躲过了门卫的盘查“偷渡”了六包泡面以及香肠火腿，明启中学是实力雄厚的重点高中，哪个孩子不是从小就被当天子来教育的，辣条，泡面，凤爪......他们的父母觉得这些是平民吃的垃圾，吃了只会坏了脑子降低了智商。不过，315宿舍练就了一身“偷渡”技能。大家看到泡面，两眼发直，双手奉若蚌壳里的珍珠。撕开袋子就是成功撬开了蚌壳，珍珠在里边呈波浪状，等着下锅。宿舍合资买了电磁炉，火锅，电饭煲。宿管阿姨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怪，谁叫周书言有张男女老少通吃的颜值，还有天使心地呢。

“啊，真香啊，毛毛，你给我们划个电筒，这会儿太黑了，没法看清泡面煮熟了没，”阿亮小声说。蹲在地上扭个方向朝着睡在上铺的周书言轻声呼唤：“快下来吧书言，面就好了。第一碗给你。”电筒白光下是阿亮荡漾的幸福笑脸。周书言劝道：“大家别那么张扬，小心班主任！”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班主任一脚把宿舍门踹了。宿管在一旁一个劲儿使眼色，表情似乎在解释：“不是我说的，我想提醒你们来着，可是味儿太大了，挡不住！。”宿管鼻子上扬，轻摆右手闻香的动作足以表明人家有试图拦住班主任的作为。怪不得他。

“滚，操场！”班主任一个斯文的戴眼镜的语文老师气得爆粗口，大家知道，还不到长篇大论的时候。到了操场，一排排站好了。“腰背挺直，目视前方，不许动，就算有蚊子咬你也别动，否则跑100圈操场！”看来班主任是真的怒了。”“说，谁的主意？”“报告，我的”。“全体人员倒是很团结嘛啊！说不出来谁起的头，站到天亮！让全校看看，丢不丢人！”话正训着，班主任预备长篇大论，还没到高潮部分，教导处主任来了。带了一帮女生。大家还差点热情打起招呼来。连操场柱灯下的蚊子们都躁动起来了，绕了了一圈儿又一圈看热闹呢。“这是个多美好的夜晚啊。”阿亮心里想。

女孩们也一排排，站定沉默待训。教导处主任是化学老师，瘦瘦地，一个语文老师，一个化学老师。道德伦理由语文负责，健康危化由化学负责。两位老师时而语重心长，时而气冲山河。化学老师最后说：“我这心脏迟早被你们气出心肌梗。”语文老师到最后也气得鼻孔猛出气，仿佛一头跑了半个地球的牛。

听到鸡叫声，二位老师要去办公室歇息歇息，刚才元气大伤，这会儿天快大亮了。老师走后，男女生开始吱吱呀呀。“喂，你们也煮泡面被抓啦？”阿亮问。“是呀是呀”最靠近他的女生回答。大家开始热络起来，一起还原了老师生气的样子，不亦乐乎。

今晚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个传奇事件，可名留校史，不算什么。只是想不通，老师何必如此生气，生气比吃十包辣条还伤身呢。周书言是个乐天派。一直希望他的妈妈不要总是操心他和那个老头。二位老师回来了，有人提醒，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恢复常态，低着头，耷拉着脑袋羞愧难当的样子。“怎么？这会儿不理直气壮目视前方啦？”化学老师搭腔：“你们是想吃香的还是喝辣的？最后问一次，谁的主意！”“报告，我的，”“谁”。“周书言”。

周书言直接站出来，站在同学们前面，并且举手示意其他人别跟他抢。班主任的脸原本就是圆润饱满的，此刻却像是要决斗的蛤蟆，腮帮子鼓得不像话：“明天叫你家长来，你爸你妈都要来，没得商量。都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