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

“你是惊鹊道长，对吗？”桃夭努力站起来，看向微微颤抖的女道士。

“对。没错。我道号为惊鹊。惊鹊道长。”惊鹊眼中含着泪，咬牙说道：“看你的样子，想必是想起了什么。那你应该也知道，灼华道长去了哪里了吧。”

桃夭的美眸中闪过惊慌之色，作势转身，却被女道士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里？”惊鹊问道。

“自然是回去找他！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桃夭回过头来，白玉般的小脸上有着斑斑泪痕，此时她已经是心焦地哭了出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十分突兀。

桃夭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惊鹊。

“清醒了吗？”她眼中满是怒色。“为什么我的灼华师兄费劲心力要救你这么个累赘？你这个。。。”惊鹊硬生生将剩下几个字咽了回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先前说，我是妖孽。”桃夭没有为那一巴掌生气，反倒轻声开口，倒是让惊鹊有些意外。

“我，是妖怪吗。。。你知道我是谁吗？”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倒是让惊鹊慌了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问了灼华，但他希望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以及，我到底是谁？”桃夭双瞳噙着泪水，问道。

惊鹊静静地看着她，神色重新恢复了清冷。沉默良久后终究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当真想回忆起你是谁吗？你要是记了起来，我怕是拦不住你回去找我师兄了。”惊鹊语气中带有一丝自嘲和无奈，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细微波澜。

“你和我师兄很早就已经相识，甚至比我要早很多年。但是，我觉得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不比你轻。”惊鹊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你名为桃夭。你第一次来到玄清门时，轰动了整个宗门。师兄弟们都很惊讶，平时清心寡欲专心修行的灼华道长竟然认识如此相貌不凡的女子。我第一眼看到你时，竟然对你生出一丝妒忌。”女道士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桃夭。

“你说你希望加入玄清门，入我宗门修行道法。掌门及其他长老验视了你的根骨，是天下难见的纯阴体质，非常适合修炼道法。”惊鹊踱步靠近桃夭，死死盯着她：“不出我意料，短短三年，你已经尽数学会本宗门众多道法，甚至是长老前辈们的秘术。你成为了与灼华师兄比肩的存在。宗门弟子纷纷议论，玄清门下一任的掌门，也许是你。”惊鹊清冷的面庞看不出喜怒。

“因为你和灼华师兄的道行不相上下，甚至还要优于师兄，掌门和诸位长老决定让你二人同为嫡传弟子，择期选出掌门继承人。你和灼华师兄越走越近。”

女道士停顿了一下，再次靠近听的入神的桃夭。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加重了语气。“你居然会在掌门继承大选的前夜进入玄清门的元清阁偷盗镇门之宝，封邪碑。”惊鹊脸上满是困惑之色，她死死看着桃夭，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如果你继承了掌门之位，宗门秘籍和法器就全都是你的，为什么要贪一时的急功近利？你是对自己继承掌门没有信心，还有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

桃夭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你需明白，任何事情。”惊鹊稍作停顿，一字一句道，“都需要付出代价。”

山洞中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