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考量

她是朱者，还是墨者？

　　其实就连冯茗自己都无法回答，郑素英阖眼思考了会，睁开了双眼，给出了一个令她沉默良久的答案：“你是朱者还是墨者，取决于你自己将要做的事。”

　　她定定地直视郑素英平和的面容，突然笑了：“哇，好严肃。”

　　两人在这家服装店各自买了件羽绒服，离开，外面下起了雪，在风雪中同行，望着白雪皑皑的四周景物，他们站在了没有什么人的公交站点，郑素英打破了这份寂静，开口呼出白烟：“茗，你为什么不委托给别人做？这样你至少不会有危险。”

　　她淡然地看着公交车停留一会后继续驶向下一个目的地：“素英，我已经下定决心，既然他宁愿逃离法律的审判，那我就亲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紧接着，她重新舒展眉头，安抚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自己沾上麻烦。他不值得我葬送未来。”

　　努林为什么被抓捕后还能跳崖并活下来，说明他早有准备，可能是背后的势力保住了他，更有可能是背后的人不想让他活，但他也收到了自己的线报消息，在活着的前提下让自己除了脑部之外的四肢重伤，保证自己没有威胁的同时让自己仍有利用价值。

　　冯茗虽不齿他的行径，但不得不承认努林天赋极高，她外婆林爱红做了遗体解剖后，法医检测出了有毒物质，但和冯茗提供的毒素样本无法重合，早就和蘑菇中的物质中和消失。

　　死因是食物相冲、消化道由于器官衰老不良引起的急性休克。

　　在医学报告上没办法证明林爱红是中毒死亡。

　　而冯茗首先也是把查到的地址交给了警方，可由于涉及到跨国查案，仙罗那边迟迟没有交出嫌疑人，并以没有充足证据为由拒绝配合。

　　她向公安机关申请做卧底被驳回，说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容易被对方反过来利用对付自己人。

　　不得已，冯茗只好围魏救赵，迂回行事，她换了一种方式，向农业学会提交了自己的研究课题《关于植物毒素的改良和正常应用》，得到了批准后再去公安备案登记，签署了数个保密协议，这才被合法允许去仙罗找努林的根据地，解开他研究的具体操作方法。

　　她还被特别准许在境外可以携带武器防身，遇到危险可以直接解决对方。

　　毕竟现在仙罗时局动荡。

　　大学这两年在她刻苦的学习中度过，冯茗两年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其他同学还为期末考试发愁时，她已经在读研了。

　　与此同时，冯茗暗中进行的杂交研究失败了第九千零三次，她为了方便把花移栽到北方的大学研究室的培养皿中，模拟仙罗的环境，但第一次移栽的花还是不到一月就枯萎死了。

　　此后实验室的培养皿几乎每个月都换了同一种花，夏安和许秋然表示她俩都能记得每朵的花瓣有多少了。

　　冯茗从来没让别人动过，她固执地不想让朋友们有卷进危险的可能。

在这两年中，郑素英也经常在假期过来看她，但从没让别人知道。

　　 他的冰雕技术越发熟练，便开始雕刻冰箭矢，是冯茗委托他做的生意。

　　 她每天即使再忙碌，除非是实在没空，不然她每天都在练习用冰箭矢射箭，既能将靶子扎得更深，也能很快消融，不留痕迹。

　　 等她放假时，就会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练习用冷兵器射击。

　　又是一年冬天，再次踏在了仙罗的土地上，冯茗蓄势待发，神态比当年冷静许多，也更有底气仇恨：她韬光养晦到今天，就是为了彻底拔除贩卖违禁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