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审问

看守所。

　　被警方围捕抓回的普平手腕被禁锢在椅子上，防止他伤人，对面，苏媛局长亲自审问他，普平在警车远光灯照在自己身上时就已然明白他被耍了。

　　他穿了身灰色衬衫，鞋也是破旧不堪，苏媛开口便一针见血：“普平，你有一个恋人叫努林，他在七年前跳海身亡了。但他当年跳海没死，后来被人杀了是吗。”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如苏媛所料，普平诧异地看着她，随即苦笑：“局长，你神通广大，还问我做什么。”“你知道努林贩违禁品的事情吧，那应该也知道仙罗一直以来与联盟国有合约，三年前新律法颁布，仙罗也禁止贩卖违禁品，并且会配合联盟国抓捕逃犯。”

　　“......我知道。但我劝不动他。”普平叹了口气， 眼神哀戚地盯着苏媛身后的白墙：“他是罪有应得......但我放不下他。”

　　“所以你会被判处死刑，并且在联盟国执行。如果你愿意提供当年努林被杀的线索，可以死缓。”

　　不过只多活一周，最终还是会被枪决。苏媛对他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她已经听腻了这种博取同情心的戏码，依旧公事公办。

但她可以为了查清真相不择手段，即使知道是谁杀了努林，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苏媛仍然不甘心被蒙在鼓里。

当听到可以多活一些时日，普平作为人的本能求生欲让他毫不犹豫地坦白道：“局长，我当年赶去的时候，现场的痕迹已经被雨水冲刷没了，但我是养蛇人，我的一条蛇循着气味发现了努林随身带的佛牌被扔进了河里，由于当天夜里下雨河流湍急佛牌被水流撞到河边草丛，上面还沾了血。这块佛牌现在就在我的出租屋里。”

听到这个线索，苏媛立刻让手下去他出租屋搜查，两小时后，她的手下就打来了电话。

苏媛让其他人继续审他，看是否能套出更多情报，她则走到门外，接听搜查人员的电话。

　“法医的化验结论呢？”她培养的手下办事效率都很高，对方快速回答：“局长，法医说佛牌上面的残留血迹风干太久，可能需要一到两个月才能检测出样本。”

“我知道，你们尽力吧小荣，辛苦了。”

　　看来当年杀死努林的人做得的确天衣无缝，苏媛坐在办公椅上愁想无果，又再次翻看努林的资料，他是颂康的学校学长，当年审问颂康的笔录也在内。

　　在第三次审查努林看上去普通不起眼的仙罗名和出生籍贯时，苏媛一拍桌子，把外面的同事吓了一跳。

　　努林既然卖违禁品，那他必不可能用真名，但仙罗海关审查严格，他也无法轻易用假名糊弄过去。

他出生地和仙罗联盟国仅有国境线之隔，生前也在联盟国待过一年多，调查报告说明他的父亲是联盟国人，母亲是仙罗人。

　　努林，倒过来就是林努。

　　至于仙罗姓氏应该是随母亲。

她随即让手下联系联盟国警方调出努林父亲林淮昌的资料，又将冯茗的个人资料翻出来，经过户籍检索，联盟国警方告知苏媛，冯茗外婆林爱红和努林父亲林淮昌是一个村的，但并没有血缘关系。

　　但林淮昌因为在山上种植大量罂粟，进行不法行为，被有心人匿名检举，判了死刑。

　　那段时间努林和他母亲在仙罗生活，他母亲听到这个噩耗，本就不好的身体很快枯萎，在他父亲死后一周就悲恨过度，撒手人寰了。

根据普平的描述，努林母亲让他立誓不准给林淮昌扫墓，此生在仙罗找个正经工作安稳度日，不准踏入他父亲所在地一步。

很显然他并没有遵守与母亲立下的誓言，反而踏上了跟他父亲同样的犯罪之路。

即使他来不及接受法律制裁便死于非命，也好过亡命徒活着继续危害世间，简直大快人心。

三周后，冯茗回国埋头继续做实验的间隙看到了普平因贩卖违禁品罪被警方处以枪决时的照片。

他那副绝望的表情让冯茗感到很痛快，忍不住笑出了声：呵。

落针可闻的实验室内，虽然这是在休息时间，冯茗看到大家仿佛看到外星人着陆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尴尬地想坐飞船离开地球一会。

“组长，很少看到你这样......愉快的笑容，是有什么喜事分享给我们吗？”组员夏安负责记录茶叶生长过程的数据，再汇总给副组长叶凌峰。

　　她瞅了一眼正在和叶凌峰讨论的冯茗，深感两人好般配。

　　谁知下一秒她就被CP正主之一亲口宣布自己磕的CPBE了，冯茗拍了拍她的肩：“安安，你猜对了。很快你们就可以来仙罗喝我的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