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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落海卷云练

明堂拾经

天空围海,水连天成,当空照日,腾云驾雾,来回始终。

由天成雨,热气升腾,冷热相冲,自成为雨,大雨倾盆,奔流不息,气吞山河。

自人眼光来看自以为是海孕育山川,论祖归宗,说到底没有顶天的日光,大地永昼,冰冷如一,不知光阴度日多时,才是死寂无生,暗无天日。

天光日照赐下的暖流为生机,万物苏醒欣欣向荣,月轮得了日光的虚辉,由此交替日夜。

过去时,段久卿从小便是觉得自己身在一处,终日浑浑噩噩的不知天高海阔,高墙金碧,红得刺目瘆人心颤。

刷上的红色由光暗变幻,到了傍晚的时候红得发黑,不堪入目。

红色看多了自是烦闷得很,段久卿多数时提不起兴致,倒也犯不着郁郁寡欢,如此多年以后,便练得心性坚韧,独立自强。

记得阿娘总是陪着自己的,时常不忘跟她说话,前尘往事恩怨纠葛,光怪陆离应接不暇,听得多了,才知什么叫兴衰事短,光阴似箭。

多事如此,她逐渐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对阿爹阿娘之间悲苦无爱便也不为之所泣愤,非是居中,过去的事细枝末节她无心体会,现象不出,再去刨根问底也毫无意义。

阿爹曾经是个神官,舍了神格照旧是威力未减,年少时候飞升九重天更为家常便饭,日理万机,人情苦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实则这神官也算不上个什么顶好的身份,阿爹便是这么跟她念叨的,说九重天人人趋炎附势,费尽心机修炼飞升,靠的都是急功近利的本事,能走到极处的人,哪有什么心思简单,德高望重。

九重天里的许多神官啊,多数从人翻身上来,靠着修道淬炼根底,表面蒙混过关浑水摸鱼的能者上位。

人心深不见底,假戏真做做的久了,或许真有人不乏其中有人勤恳努力,可哪有上位者单纯无染,求得多了心生无数杂念,多思多扰,于是变成风气诡谲,捉摸不透。

飞升之后的神官便会名声在外,扬名一方,有所求的人会集中筹款,为其铸造一间庙,供上香火祈求所愿。

庙宇灵验后,信徒广泛,香火逐渐繁多,能使受供的神官法力增加,功德无量。

所谓功德为神官身价,身价到了足够繁华的程度,在九重天的地位即高,神殿更会越是繁华。

能做到此等程度的大神已然修炼成真身,可谓是人上人,九重天内屈指可数的便是这等人,其余的再底端的仙灵遥遥无期,只能任劳任怨的服役于他们,再抽空去修行更是难上加难。

实则这样的九重天也未曾不可,以利换利,福泽苍生,而香火而已,在人间一柱香火实在算不上昂贵,家徒四壁的人家都能买得起了。

可坏就坏在,这样的好日子有朝一日迎来了最大的威胁……

细想一算,时间过得真快,距离鹤容世出现到现在,过了二十年。

他的意图段久卿旁敲侧击,真正的翻新地界不假,可再度改朝换代的人间,仿佛愈加混乱不堪了……

他们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动乱了曾经安定平衡的日子,为此走回原点,起身争战。

只能说徒劳无功,可鹤容世的才智手段如何的高瞻远瞩,眼疾手快,段久卿亲眼目睹,自是无可质否的。

果真脑袋进了水,段久卿自诩愚钝,忘记过往,自知死因一时糊涂,醒来后在凡间游走,懒懒散散的做着自相矛盾的事。

可百乐门……尚海城难得豪华的一间酒店去处,没想到也是如此来源得不干净,浑水深似海,难以去想这样的地方在其他地土又有多少数不胜数的呢?

段久卿不由得想到了手边一团棘手的事,白少君到底是个十四岁不过的孩子,行事作风为人无人正儿八经的教导,故而做事不牢靠,意志脆弱不堪。

这倒也不怪他,他孤身一个人身无分文,无人帮衬庇佑,鹤容世对他又碍于如此措不及防的变故,无法顾忌过多。

说到底段久卿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世道纷乱,鹤容世心性大变,很多事命不由衷,白少君便是无辜之一。

段久卿不曾记得的那段时间里,骨子里的多管闲事,好当英雄的习性难以磨灭,出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搅乱了百乐门,破了一道悬案。

可凡事相冲必有一方败阵,于是百乐门就此荒废了,她也拍拍屁股走人,除了林竹以外,于小燕早早跑了,江柔茵……

她对段久卿的成见过多,日积月累的成了一座大山,江柔茵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甘心在段久卿面前丢脸,于是一直揪着她的靠山江忠正。

江忠正也不过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了,说的好听胸有大志,立杆枭雄,不过是个好脸面刚愎自用的自私人。

好在国军里面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死心眼,其余的个个都是有眼力见的,知晓大难临头飞不走,先保全中州,日久天长的慢慢斗。

江忠正上回也没犯下什么大事,没过多久就被放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碰巧了发出来国军与民军合作的消息,一朝一夕之间落得了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凡间的事到此为止,东瀛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强有力的兵力来抗衡叫嚣,西部势力也有显然表示力挺中州,并正当放出了两个大炮弹砸到了东瀛的土地上。

就此一举击溃了东瀛最后的顽强,并就此再也没了反击出兵的尾声。

相比之下的九重天,看着势力大大消减,可段久卿也悉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回到北部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从前她一时疏忽,让糊涂的雨师赋趁虚而入,国库的无数珍品遗失在外,算来也有很久了,同白少君一样久。

西部的那些小国人不乏有自私自利不知廉耻的,把抢走了的东西恬不知耻的放在展览馆里,还有些龙纹壁雕上明目张胆的爬满了迸裂的撬痕,全然格格不入。

诸如此类的事再天理不容也都有了,段久卿一直明白,中州是一个大国,数不清的人来人往,她也只是她。

别人再如何的随波逐流,装睡不醒,身为旁人怎样去做都无济于事。

还有说不少事撞到眼前的,你倘若不管到头来纵火自焚,管了又被那些个孱弱卑鄙的阴暗爬虫嚼舌根说是多管闲事。

但口实算什么?世道再怎么更迭翻新,唯有强者至上,才有权主管风向好坏,至于贱弱之人,说出来的话越是恶毒,越是颠倒是非,就越发好笑。

段久卿现今想来,鹤容世难怪这么难做,所谓的表面光鲜得很的地界主神,背地里做什么事都要被人众口铄金,伺候他人的主子罢了。

可是讽刺啊……讽刺啊……

“轰——!”天雷地动的一声巨响,段久卿躺卧着的身形猛地一晃,海风着雨袭来,刺骨的冷。

“下雨了。”段久卿坐起,望着窗外惊叹一声,沙哑低沉,“天也已经黑了……”

“海上的情况还好,您放心,这就是普通的大雨,没有海啸。”紫徽已然板正身直的靠在窗前,撇了一眼安慰她,“只是这雨很冷……”

“我找些爬藤的叶子遮挡就好了。”花泷搓了搓眼脸,转头去拾捣拾捣,“再加些被褥,船行顺着海风越来越快,过了今夜就好了。”

“不用了,这点风还没那么冷。”段久卿摇头,她素来觉树木遮蔽形同虚设,想起来以前的那些紫藤萝,顶多又是招凉引风的,“添些被褥就好,睡吧。”

“嗯。”花泷愣着听完,头脑还有些止不住的迷糊,点头应下去做了。

窗外风雨依旧,渐渐的有风环顾四周将船包起,形成了一片完整的结界,流淌在海面上船行稳重。

九重天这点手段算有,又为了省力坐船往返,说不出的窘迫难当。

夜雨声烦,好在不曾打雷闪电,海面上还算平稳。

“轰!”不远处传来忽远忽近的一声炮轰鸣,段久卿闭眼不见。

这一次算是砸中了一些,碎了船侧的栏杆,擦肩而过。

“还是差一点……”雨师赋恨铁不成钢,“从没想过海上这么难打。”

“算了,炮弹还有多少?”商照薰看得疲惫,犯困了些想去睡下,“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作用了,早点回去睡吧。”

“的确所剩无几了。”雨师赋耸肩摆手,“这艘小船携带不了多少弹药,你说得对,还是去早点休息吧。”

雨师赋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转头,只能看见商照薰的一闪而过消匿的背影。

到底是不太熟悉地形计算,海上作战的风向强弱至关重要,不及陆地广阔灵活,要讲究真正的一发命中难上加难。

雨师赋到底手生,船上的操控再怎么一致不差,也算不到天时地利的好。

“嘶……”重惊鸿被撞击冲荡砸在墙壁上,撑捂住额头吃痛狰狞。

“大小姐没事吧?”保安站稳了脚,跑上来扶起她,“我们看仔细了,前面那艘船已经停止开炮,情况已经很安全了……”

“哼!”重惊鸿一把甩开,“叫我什么大小姐?富可敌国又能怎样,不够强悍总有一天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您别灰心。”保安改口不再劝阻,先前自知已经说得再多了,无可奈何顺着重惊鸿的意愿说下去,“他们的炮弹也没这么厉害,或许是因为自知实力不行,才会停止攻击。”

“但愿如此。”重惊鸿摊坐下来,不死不活松了长长一口气,没什么力气吸不上来了,“你们继续开船吧,我睡一会,速度必须得快。”

“得在我睁眼之前抵达北部,我才能有更多的机会。”重惊鸿意有所指,抬头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这身火焰,顿时也算不得是什么法术了。

“好的,大小姐,您大可放心,好好睡一觉吧。”保安听着一愣,呆了身子鞠躬应下。

海水过之夜半,风里来夜有香,算是海面携风岸上香,来回散去,又再来。

“这夜里的大雨,怎么会这样出奇的安静。”尚海城内,如旧的小巷院落内,少司命不免如此念叨着,站在院子里吹风。

“这也是好事啊,您这是又在担心了?”孟挽歌在门口,身旁堆了不少木材,手拿榔头是要做个新门。

“是啊,久卿走得着急,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庆儿。”少司命扶额摇头再摇头,“性子还是这么急躁功利,这么多年都没让她沉下心来。”

“她年轻,要计较的事太多了,再担心也没什么用。”孟挽歌如此道,邦邦两下榔头砸个结实,“随她去吧,那帝君看着也是个资历深老的,再怎样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差错当然是错不了的。”少司命抬头,乌云稠雾得她看一眼皱眉难散,“防的了人祸,却防不了天灾啊……”

“呼呜——!”说话间,大风刮起,峰回路转的呜啊作响,一直落过尚海城,向西吹去。

“呜!——呜啊!”这阵风在半空打了个弯,连在海面上漂泊的船只抖擞一阵,身形恍惚,“呜……呜,呜——!”

“哗——!”海面掀起翻浪,腾空将船顶起,骤然落下,“砰!”

“不好!这是怎么了?!”打坐在船头朔风猛地跳起,跑到前面往下探看,“刚刚海面怎么就突然……”

“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还是说都是我的错觉?”他被吓得不轻,船的风阵结界是他所铸造,有点风吹雨打他可最清楚不过了。

“刚才好大的动静……到底是怎么了?”卜凡最是谨慎,扛不住还是迷迷糊糊的出来一探究竟,几步走到甲板一眼见着了他,小跑上前,“朔风,你怎么在这?不回去好好睡,在这做什么?”

“卜凡啊,我……我看着风浪太大了,出来布个法阵,本以为已经搞定了,没想到好端端的又……我也是刚出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你也来了。”朔风干笑着,抬手摸后脑勺多加思索,满脸难堪尴尬。

实则不然,朔风早就在这一直守着,便连神帝都不知道的他出来做这事,他也只能隐瞒了。

眼下情形不好,不可再说些添堵的话。

“不过是个风浪而已,劳你费心了。”卜凡知晓由头,尤是另眼相待的微笑,“你看你脸色这样不好,我来换你,快点回去睡吧。”

“尚海离北部不远,趁着时间赶快休息去。”

“我不用休息的。”朔风情急不已,脱口而出。

“怎么了?”卜凡惊然,正色询问。

“不是……我是说,海底下有东西,我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很奇怪的力量……”朔风垂眸,一丝不苟俨然描述着,指手画脚着海面,“一股火流,在干扰着这片大海。”

“火流?你说的是真的吗?”卜凡一听,震撼不已,顿时出了些冷汗直冒鬓边,转头同他推推搡搡并肩而行,探头再去看,“你看错了吧?海水里怎么会有火流……”

卜凡随即晃头否认。

“我还没说完呢,那不叫力量,应该是法术。”朔风凝神道,反手转身就要回去,“事不宜迟,我去把帝君叫来看看。”

“不行,你等会!大半夜的帝君他一把年纪,你叫他来,要是什么都没有呢?!”卜凡一把禁锢住朔风的手腕,“近年来云苏国周围的妖族尚还存在,没准是海中族类出行……”

“哪有妖物大半夜出行,你看看四周的海面,还偏偏找到我们了?”卜凡急冲冲绕着周围的一指,环顾四周,着实除却听雨声外,寂静得可怜。

“嘘!……你等会……”朔风瞧着不对,耳边窸窸窣窣的从中听到了另一番动静,拉过卜凡,“要是正好,是封印在海底的东西呢?”

卜凡听他这么说,越是描绘得清楚仔细,深挖下去也多少有可能,于是整个人僵在原地:“……你怎么知道的?”

“一切皆有可能,而且这实在太反常了,你不觉得吗?”朔风说得严肃轻巧,幽幽然的不轻不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好吧,但是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吗?”卜凡当即反应过来,过到现在,那所谓的海浪再也没出现过,“你要是没事就回来休息,回到北部可不许让你随意辞场去睡的。”

“可是……”朔风欲言又止,迟迟不敢移步。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是的,就连帝君晚上都要睡上一觉,何况我们这些个仙,没有登高至顶,寻常时候就该跟凡人一样。”卜凡没走几步,回头跟他如此说,“我先回去了,你随意。”

“……”朔风哑然,卜凡寻常时候懒散下来都是这般扯家长里短的,也算如此,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惊动了的确不好。

可海里……朔风想着,又走到船头,低头细看,打展折扇挡了半张脸,一双眼聚精会神,望眼欲穿。

他和卜凡的执掌能力差之千里,区别甚大,卜凡不懂他说的,自然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感知得到,所会之责,无人可以替代相论。

他是风神后人不错,偏生御风法术没什么极高的造就,论什么攻击实力,独当一面的战力更是别谈强弱了。

抬头看天,无尽细雨如剑凭空降落,打在这层汇聚的屏障上。

他现在怕就怕,那东西对这船也有极深的感应,然后发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好比,一箭双雕……

“啪……”手里的折扇猛的一打即合,朔风不敢再想,干脆盘腿而坐,瞌上眼睑,眸中海面水光浮动。

“……呼——!”周遭,一道风长拂过,腾云而上,卷入云雨中。

“到这就好多了……”鹤容世的灵形立于团云之上,放眼望去遍地的云堆积平铺得整整齐齐。

他松口气,花了点时间脱身而出,之前的躯体化为乌有,对他而言反而是最大的保障。

多余的东西存在世上,名气大了一旦被人发现,以讹传讹颠倒是非,臭恶活在阴沟里的歹人看了觊觎,心生霸占偷盗之意。

他想起好比以前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活在小镇里的女孩,衣着住食看似上佳,父母却不尽人意,活得不上不下的整日眼高手低,唉声叹气。

于是他们将女孩当作他们真正的所有品,以相反非虐打的方式非人对待,逼迫她的意识强迫她的意念,让她做到和自己从大到小都一模一样。

好在女孩天生反骨,只可惜身躯娇弱,形单影只,鹤容世在那小镇的时候,多数是靠她施舍活下来,镇上其余人以及她的父母,皆都恨不得对他敬而远之。

女孩有苦难言,所以这些关于她的真相都是鹤容世听心知道的,后来,他恢复了些力气,以他干脆利落的方式去回报帮助她。

这个镇子里的人对待女孩也并非善类,看似自顾自的镇中居民,都因为女孩逐渐长大,有所建树,得到了镇外不少人的垂爱,不约而同的心生扭曲。

于是到底是出事了,小镇到底自处农村,愚昧无知的居民因为长年累月的行阴暗扭曲的口舌之争。

更有甚者把女孩的心结当作上灰白电视镜头前的哗众取宠反咬女孩的有力举动,把作恶了一辈子的女孩父母,写成了愚钝无知,明知故犯装腔作势的淬毒白莲,讹炸得女孩险些丢了工作……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鹤容世心想着女孩生来是一个人,心底里觉得她能平安活着就好,其他旁人都可不当回事。

毕竟他来到小镇的那一年,肉体才三岁,为了防止看不懂当今世界的人情世故,起初他并未有动过什么赶尽杀绝的念头,要是真这样做的话,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他来到世上,并不是带来杀戮来解决争端的……鹤容世那时心想。

随着日子逐渐长久,女孩也长大成年,那时的鹤容世已有七岁,但世人对她的口伐像是烧不完的火,势头竟然能与他相比,毫不逊色。

于是,有心之人鬼迷了心窍,随着不少带头诬告摸黑,背地里给女孩最大精神折磨的来源“首领”,最近忽然失踪,再发现时,尸体是抠眼拔舌身亡……

事情太过古怪,镇里一时间分身乏术,追查着始作俑者,而鹤容世不语,他瞥目一看,掠过了躲在暗处,身着隐秘的人。

他知道,或许这人和死者的关系很深很深……

过了不久,镇里的居民人手拿着防身利器,突然将他围堵,抓进了监狱,等待最终的判决。

“咕噜咕噜……”翻腾得起泡冒烟,海面的水波破静升腾,庞然大作翻涌成浪,跳起袭来,“砰——!”

“不行……怎么会突然这样?”朔风展扇作挡,两腿撑地前驱十分吃力,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去喊,“帝君!帝君——!”

“唰啦——!”可海啸轰鸣当仁不让,再度高翻跃起,万籁湮灭吞没于前,高身阴蔽得不见光。

“哗!”忽而乍前一声划过,人影纤纤,喝然一震,“退!”

水火相容,面目全非。

今日之时临死无望,今日之后遥看瀑布挂前川。

得之我幸,生之我命,乃之万物皆有灵,众生皆平等。

强弱甚衰微,唯争杀生机,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愿得否极泰来,物极必反,终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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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哈喽大家晚上好!

微末新的冒险又要继续,开始亡魂诈尸行为!

微末打响拯救之旅!

微末要相信凡事有所报应,人在做天在看,不幸运的人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微末十月初秋快乐,记得穿衣保暖小心感冒,添置新衣哦!

微末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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