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带着慕玉回到了水月城,眸子有意无意撇了一眼旁边的冉冉升起的迷烟。
这是亡月给她的迷幻药,只需要弄一点在香炉里燃烧,就可以让人无声息的产生幻觉,当然也包括仙门和魔族。
天之邪站在桌子旁边,双手交叉搭在肩上,微微弯下腰行礼,“少君!”
见她不语,问道“少君有何吩咐?”
“我听亡月说,你是我六界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天之邪闻言,笑了笑,抬眸道“这个道理需要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少君才会相信吗?”
重紫轻拍桌案,站起来。心中想着该起效了吧!
果然,随着迷烟弥漫,天之邪突然感觉头晕眼花,手指搭在太阳穴,抬眸时明明看见的是重紫,只是眯了眯眼睛,重紫就变成了溯溪。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溪儿!”
听着天之邪神志不清念的名字,重紫眼眸微动。
天之邪看着‘溯溪’走下来,抬手抚上天之邪的脸上,天之邪还以为‘溯溪’原谅他了,露出一个痴笑。
“溪儿,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溯溪’缓缓靠近天之邪,含着笑与温情,柔声蛊惑道“对啊,我原谅你了,师兄,我以后留下来陪你,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好!好!再也不分开!”
看着见天之邪连说三个好,‘溯溪’笑开了怀。
看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动了动喉结,慢慢朝着‘溯溪’靠近。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道充满了蛊惑意味的暧昧。
来的人正是溯溪。
满怀欣喜带着重紫最喜欢的点心来到水月城,刚一进来,就看见天之邪抱着重紫,一点一点靠近,若是她不来或是来晚了,重紫就要被他欺负了去。
溯溪的声音犹如当头一棒将产生了幻觉的天之邪猛地打醒,看见怀里抱的人哪里是溯溪时,更是震惊不已。
忙一把推开了她,看向门口的溯溪,百口莫辩。
“姐姐!我”重紫许是愧疚刚要解释,溯溪一把走过来,将重紫挡在身后,愤怒的看着天之邪。
天之邪见她误会,忙上前懊恼的解释,“溪儿,你要相信我,我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少君当做了你,然后,我……我以为我看到的人是你,我”
“所以呢?”溯溪双眼通红,看着天之邪,“要是今天我没有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要欺负重儿了?”
“溪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误把重紫当做了你,所以我才”
“住口!”溯溪大声喊道,眸子猩红一片,抬起时,泪珠如水一样流了下来。
看见她如此样子,天之邪只觉得心口闷闷疼,带着一丝慌,感觉到今天若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他和溯溪就是真的不可能了。
“溪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把看作了你,所以我才”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溯溪猛地摇头后退了几步。
重紫看见自家姐姐如今已经彻底崩溃,虽然对天之邪的报复惩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她只觉得心中对溯溪愧疚不已。
“姐姐,他”
刚要开口替天之邪解释,溯溪却抬了抬手,让她什么都别说。
“重儿,姐姐先走了,这是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点心”溯溪低头吸了吸鼻子,须臾抬起头转身将东西放下,转身抬脚欲离开。
天之邪快步上前从后面抱住溯溪,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里,本来是暧昧,是动情时,现在心却是凉的,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块冰进去,冷的不行。
天之邪的语气带着浓浓地乞求,“溪儿,你信我好不好?”
溯溪只觉原本已经麻木了的心突然发出钝痛,痛的难以窒息,比知道他欺骗了自己还要痛。
仰头看向黑紫色的穹顶,想要将眼眶蓄满的泪水逼回,却怎么也回不去,闭上了闭眼睛,泪水溢出来滑落脸颊,流入嘴里,一股苦涩绵延开来。
许久,溯溪的声音慢慢响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感受到手背上落下了一凉,天之邪心猛地一颤。
将溯溪的身子搬转过来,却见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心中一下痛了起来。
“溪儿!”
“你要我怎么信你?你告诉我!”溯溪朝着天之邪崩溃大声质问一声。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随着一声闷哼响起,天之邪只觉的右边肩胛骨一痛,缓缓朝着剑看过去,鲜红的血已经从伤口中浸了出来,在雪色头蓬上开出了第一朵红梅,犹如那束红梅一样,鲜艳夺目。
天之邪抬头看向溯溪,轻唤着她的名字,“溪儿”
溯溪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拔剑刺伤了他,不可置信中带着无措,仓皇失措拔出剑逃离了这里。
天之邪痛的一跌,抬起左手按住伤口,抬头看向溯溪。
天之邪看着慌不择路,仓皇离开的溯溪,想要去追,奈何肩上的痛让他无法行动,只能苦苦喊着溯溪。
“溪儿,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