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君少琅的死缠烂打,长宁和君少琅也越来越亲近,薛流光也渐渐发现自己对君少琅隔三岔五来访的事情愈来愈习惯了。
“娘亲,父亲是想与你破镜重圆吗?”
长宁感觉君少琅在自己娘亲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一直问她娘亲如今的喜好,似乎是在讨好娘亲。
“咳咳,长宁在哪里听来的,这个是大人之间的事情。”
“我在书中看到的,破镜重圆的故事,我觉得与您和父亲的故事一样的。”
“人小鬼大的,娘亲和你爹爹不是故事里那样的,好好上学,小孩子别想这些。”
薛流光给长宁收拾好上学的布包,敲了敲长宁的额头。
“唔,长宁就是好奇而已嘛!"
长宁委屈巴巴地揉了揉额角。
“总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长宁现在要做的是学学问,走了,娘亲送你去学堂。”
被长宁这样一问,薛流光一连几日在君少琅面前都不自在,总是避免跟君少琅碰上。
君少琅不明所以,不知为什么薛流光对他的态度又疏离了起来,说是绣庄有事,一连几日都对他避而不见。
没办法,君少琅只好去绣庄堵人。
过几日是淮州府一年一度的绣品展会,各家绣庄都有参与,薛流光也在准备新品的展出以及此次大会的筹备事宜。
君少琅到时,薛流光正与一个青衣男子相谈甚欢。尽管薛流光戴着面纱,从弯起的眉眼也能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没想到这绣庄背后的东家居然是位如此年轻的姑娘,白某甚是佩服。”青年由衷地感叹道。
“白公子谬赞了,我看了你的绣品,淮州第一绣楼名不虚传,白公子也是年轻有为。”薛流光礼貌回应。
两人相互讨论了自己的绣品,互相学习。
薛流光交代完各项事宜之后,坐上掌柜安排的马车准备回去,却见君少琅在马车中。
“你怎么在这?”薛流光收起嘴角浅浅的弧度,惊讶道。
“你这几日闭门不见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是打扰到你和别人相处了?”
君少琅看着薛流光见到他时冷下来的脸,想到方才她对那个男子的笑容,很是吃味。
“你也看到了,这几日我忙着绣品展会事宜,况且,为何你想见我我便要见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我原本以为我所求只是在你和长宁身边陪着,你不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够了,可是方才看你和他人言笑晏晏,我才发觉我错了。”
君少琅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做不到跟你这么疏离,不想看到你与其他男人亲近,我要你是我的。”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不,从前我们之间也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薛流光脱口而出,可话未说完,便被君少琅以吻封缄。
腰肢被君少琅用力地搂住,薛流光整个人坐到了君少琅怀里,脆弱的后颈被君少琅的手掌贴上,热度顺着掌心传到皮肤。
这是一个轻柔的吻,薛流光想拒绝,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沉醉其中。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流光,你心中还有我的,不然刚才为何不推开我?”
君少琅恋恋不舍地放开薛流光。
“不,你错了,这并不代表我心里还有你,你又怎知换作他人我不会是一样的反应呢?”
薛流光想都没想便否认了,甚至不惜用这种诋毁自己的方式。
“是吗?”
承认你再次对我心动有那么难么?
君少琅再次凑近薛流光,二人近得只差毫厘便要再次严丝合缝地贴近。
薛流光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想要平复,却愈演愈烈。
“那为什么,你的心此刻也在为我而跳动呢?”
君少琅说着,又拉着薛流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掌心下,是君少琅同样也在跳动着的心,一下一下,似乎撞进了薛流光的心里。
“我······”薛流光触电般将手抽了回来。
“流光,我知晓你心中矛盾,所以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遵从内心,过段时间再给我最终答案,可好?”
“若我最后的选择是不呢?”薛流光咬着唇。
“我尊重你的选择,若是你想好了这辈子不再跟我在一起,那我回到合适的位置,就像普通朋友那般。”
薛流光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马车内却已不见君少琅的身影。
那日过后,君少琅忍着不去找薛流光,却又无比期待薛流光最后的答案,只是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从未想过的结果。
绣品展会那天,君少琅还偷偷混在观赏的人群中,看着薛流光运筹帷幄地主持展会,听着薛流光以时安的身份揭下面纱时人群中赞叹的声音。
人人都说没想到时安如此貌美,更有人说一些觊觎之语,或者叹息时安早早守寡之言。
君少琅听着这些言论,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大众眼前,告诉他们自己就是“时安”的夫君,好让所有觊觎她议论她的人闭嘴。
但为了和薛流光有以后,君少琅遏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君少琅未想到,再次见到薛流光,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在给了薛流光七日时间之后,君少琅迟迟未等到薛流光的回复,便想着主动去问,却只见空无一人的院落,哪里还有薛流光的身影。
原来就在绣品展会后,顾辞渊恰好回到淮州,见薛流光独自失神,便问起了前因后果。
“所以,你这些日子的变化都是因为你发现自己依然爱着他?”顾辞渊一语道破。
“怎会,我已经放下了,只是不知如何回绝他而已。”
薛流光不肯承认,明明离开时已经对君少琅彻底无望,冷掉的心怎会因为这短短一两月便回暖呢?
“你这般心绪不宁,明显是被他牵动。”
顾辞渊想着,只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转而说道,"那好,你如此烦心,左右不过是因为他这几日在你身边让你无所适从,既然你一口咬定对他再无感情,那便暂时离开这里,随我去边塞,离他远些,也好看清楚你的心。"
“可···”
“若你真的放下,去哪儿又有何分别?流光,你原本是个很通透的人,不该连这也想不清楚,除非是你自己刻意回避。”
“好,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