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被罚抄

蓝启仁“除妖邪，立正法，凡入蓝氏，必遵循蓝氏家规。”

蓝启仁“不可坐无端正，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不可以大欺小、戏弄他人……”

魏无羡被蓝忘机眼神警告后仍不死心，看着远处的少女一边犯困一边努力保持清醒的模样实在觉得可爱极了，便想要逗逗她。

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小纸人，施加法术后，小纸人竟自己动了起来，飞到了唐姝忆的肩上。

魏无羡“小阿忆，小阿忆。”

唐姝忆（迷迷糊糊）“啊？谁叫我？”

魏无羡“是我，小阿忆，我在这儿！”

小纸人飞至唐姝忆的面前，她生怕会被蓝启仁看见，就一把抓过小纸人塞进了袖子里。

唐姝忆（小声）“羡羡，乖啊，下了课我在陪你玩，刚刚蓝老先生已经看了你好几眼了。”

魏无羡（撒娇）“不嘛~小阿忆，我都快无聊死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嘛~”

唐姝忆无奈，只得顶风作案，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小纸人说话，一边接收着魏无羡时不时抛来的媚眼。

于是，就悲剧了。

蓝启仁“魏婴！唐姝忆！”

魏无羡“在！”

唐姝忆“在！”

两人一脸心虚地起身。

小纸人从唐姝忆的袖子里飘出来落在了地上，蓝忘机看见了，用法术捡过来毫不留情地揉烂了。

蓝启仁“既然你们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们两个。”

蓝启仁“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唐姝忆，你先来答。”

唐姝忆“回先生，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唐姝忆“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聂怀桑（小声念叨）“哇，姝姝好厉害啊，我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蓝启仁捋捋胡子，放过了唐姝忆，转而盯着魏无羡道：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魏婴，你来举例区分。”

魏无羡微微有些被难住了，眼神四处游走，忽看见窗外的风景，遂答道：

魏无羡“好说，就好比你身后的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

唐姝忆（羡羡真棒！不愧是你！）

余光看见少女崇拜眼神的魏无羡颇为骄傲，继而道：

魏无羡“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在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继续发问：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少年郎对答如流，得意得眉眼弯弯，不知迷了谁的心。

蓝启仁倒是没想到他能答对这么多题，不由得对他微微侧目，但又想起他撺掇唐姝忆在底下搞小动作一事，便泼冷水道：

蓝启仁“咳，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魏无羡不服气地鼓鼓嘴。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下子，不仅仅是魏无羡，兰室里的许多其他子弟也都苦着脸不知道答案。

比如聂怀桑。

害怕下一个就抽到自己，聂怀桑赶紧翻书看，却被蓝启仁喝止：

蓝启仁“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见底下的人都不再发声，魏无羡也答不出来，蓝启仁微微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

蓝启仁（哼！跟老夫斗，你还太嫩！）

清了清嗓子，蓝启仁看向唐姝忆时面色柔和了不少，声音也放轻了些：

蓝启仁“唐姝忆，你来答。”

唐姝忆“是，先生。”

唐姝忆努力回想着原剧情中的那一大段话。

唐姝忆“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这一大段话下来，蓝启仁满意极了，果然还是像以前一般，是棵好白菜，可一定不能让魏婴那小子给嚯嚯了。

蓝启仁“一字不差。”

而万年学渣聂怀桑都惊呆了，借着扇子才没被人看见他惊讶万分的表情。

蓝启仁起身，话中有话道：

蓝启仁“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一番话下来，江厌离和江澄都担心地看了魏无羡一眼，金子轩却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唐姝忆（蓝先生说的其实在理，只是羡羡他听不进去啊，不过这才是他的性子嘛。）

魏无羡“先生，学生有疑。”

众人都纷纷意外地看着他，除了唐姝忆。

蓝启仁“讲。”

魏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倒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也罢，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蓝忘机起身回答，这魏婴着实是冥顽不灵，阿姝回答正确了他竟还想着狡辩。

唐姝忆（灭满门哎，那这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又有什么区别？这天下啊，又不是非黑即白的，只可惜，仙家百门包括宋道长晓道长在内，都无人明白。）

唐姝忆（怕是……也不想要明白吧，真是可悲。）

魏无羡“暴殄天物嘛。”

魏无羡“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路。”

蓝启仁“哼！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无羡“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唐姝忆（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挖人坟墓啥的不太好吧？即使被斩首的都是些恶人，也不应该连人家死后都不让人家清净才是。）

唐姝忆（而且，确实太极端，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什么的，我们还是不主张的好。）

果不其然，蓝启仁怒极，指着魏无羡的鼻子大骂道：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被这一通骂的也来了脾气，回道：

魏无羡“先生，左右有些东西是无法被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气得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卷书就朝魏无羡砸去，却被他躲过了。

魏无羡“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为什么就不能加以利用啊？”

见魏无羡还在与蓝启仁对峙，江厌离、江澄还有聂怀桑都急得不行，小声劝阻他。

而唐姝忆呢，一来是离得太远，说了他也听不见，二来就是，魏无羡有自己的想法，固执上来怕是谁也改变不了。于是，便心安理得地继续看戏，安安静静地做个背景板。

蓝启仁“那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我我我、我尚未想到。”

蓝启仁又是一卷书砸过来，口中还骂道：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这仙门百家就容不得你了，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无羡缩缩脖子，悻悻地离开。

蓝启仁“忘机，姝姝，你们去看着他，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蓝忘机（作揖）“是，叔父。”

唐姝忆（作揖）“是，蓝先生。”

想着少女对学习这么运筹帷幄，还不如借此机会让她跟忘机多相处相处，这好些年不见，他们都生疏了。

蓝叔父摸摸胡子，好像方才被魏无羡气得也没有这么厉害了。

作者君“叔父，你是忘了姑苏河畔的蓝曦臣了吗？那也是你的侄儿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