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八十四

显然萨菲罗斯这回造访神罗公司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杀掉这些碍事的家伙。

　　当辰霄打算离开会议室的同时，整栋便进入了紧急戒严状态。

　　电梯被锁死停止运行，通道中的警铃大作，同时厚重的闸门落下封闭了一切能够从这里逃脱的出口。

　　先前的战斗耗费了他不少的体力，如果强硬的从大楼突围实在太麻烦了。所以辰霄便直接在原地开始休息，同时等待着从下面搜查上来的士兵。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的空档，封闭本层大楼的闸门便打开。楼梯间也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拐角处率先露头的是位身穿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他就是路法斯。

　　在路法斯身后跟着他的则是塔克斯的领导人，曾。

　　四年过去了，曾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中性。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还是免了。”坐在过道长椅上休息的辰霄很随便的向他们打着招呼。

　　此刻的他已经解除了从者附体状态。在路法斯和曾眼中看到的，只是个普通的少年。

　　“是你闯进会议室引发了警报？”路法斯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辰霄，生怕他下一秒暴起伤人。

　　曾也用同样的态度提防着他。

　　“误会，我只是追随某个人的气息来到这里的。你所说的会议室，那里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辰霄开口解释到。

　　只是对方两人显然不打算就这样相信他。

　　曾一招手，七八个士兵持枪将他团团围住。紧接着，两人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进入其中。

　　“这……！”

　　不管是路法斯还是曾，他们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所震惊。

　　神罗公司大半的高层都死在了这里，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

　　最关键的是，萨菲罗斯留下的那把钉死神罗总裁，也就是路法斯父亲的长刀。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真的还活着！”

　　宝条曾经提出过萨菲罗斯存活的假设，但当时没有人相信。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落入魔晄炉底部，那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从会议室出来，路法斯气势汹汹的拽起辰霄的衣领。全然不顾他到底有没有危险性。

　　“你看到了事情的领过对不对！”

　　“经过……看了个大概吧。”

　　辰霄漫不经心的回答到。看到了又怎样，难不成你指望我和萨菲罗斯拼命不成？

　　最终在曾的阻拦下，路法斯还是没能说出类似“为什么你不救下他们”之类的混账话。

　　“高兴点啊，现在高官都死的差不多了。神罗公司社长的位置不就落在你身上了嘛。”辰霄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吗？替神罗赎罪什么的？”

　　“关于生命河流，你了解多少？”

　　路法斯无力的放开来辰霄的衣领，就算他再想当社长，也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一切，包括现在星球想做的事。”

　　“星球想做的事？那是什么？”

　　“毁灭人类。”

　　辰霄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让曾和路法斯感到一阵恶寒。

　　最早发现地球的生命是古代种。帮助星球抵御杰诺瓦的也是古代种。

　　而人类做过什么？

　　他们挖开了杰诺瓦在星球留下的伤口，从中获得了禁忌的知识。

　　随后又用魔晄炉这样的东西疯狂压榨着星球的鲜血。

　　长此以往，就算萨菲罗斯只是看着，星球也迟早会被毁灭。

　　人类只要灭亡，他们都讲汇聚进生命河流中为星球提供孕育新生命的资源。

　　“你们知道吗？即使没有雪崩出现，你们神罗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辰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这又是什么意思……”曾与路法斯已经被他所告知的真相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开采星球资源的你们居然没能发现星球制造出的‘武器’吗？”

　　从获得上一个星球赠与它的武器开始，他就隐约能感觉到世界的北方埋葬着强大的力量。

　　那是属于星球的最终兵器。

　　只有当星球遇到灾难的时候它们才会被唤醒，然后扫清对星球产生危害的源头。

　　现在，能对星球产生威胁的正是那一座座直插地心的魔晄炉，还有建造魔晄炉并从中获益的所有人类。

　　良久，路法斯与曾才缓过神来向辰霄询问道：“难道人类就只能甘心灭亡吗？一定有有什么办法阻止星球的武器苏醒才对吧？”

　　“方法也不是没有……”

　　“是什么！？”

　　“别着急嘛，先听我慢慢来说。”辰霄摆摆手示意两人平复下心态。

　　“星球会激活武器去消灭人类并不是现在立刻就会发生的事。而且，对星球来说，敌人又不止你们神罗，还有萨菲罗斯呢。”

　　“那家伙同样是现阶段星球最需要提防的人。”

　　“说句不中听的，到时候星球激活武器也只是为了歼灭那家伙。而毁掉神罗，也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神罗确实对星球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又足够的力量值得星球用尽全力去消灭。

　　游戏中如果不是萨菲罗斯执意要发动黑魔法灭世陨星，那星球也不会启动那五台武器。

　　虽然依靠建立在朱农的巨大魔导炮可以暂时与星球武器所抗衡，但是那东西需要的能源和充能时间太长了。

　　所以辰霄的意思非常明确，神罗在星球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想要阻止星球让兵器开地图炮，就只能解散神罗公司，并且不再继续使用魔晄能源。

　　“这算什么办法……”路法斯与曾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开口到。

　　“可是你们没得选。”辰霄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们的话，“现在的事实就是无论是星球还是萨菲罗斯，想要毁灭人类都轻而易举。如果你们想拯救人类，并且赎清神罗犯下的罪孽，那就只有这一条路。”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主动权姑且就当是交给你们自己了。到底是退回旧时代重新开拓，还是抱着现有的虚假繁荣走向灭亡，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不过我相信，神罗作为世界的领路人，无论做出什么选择，追随你们的都是大多数人吧。哪怕是笑着走向毁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