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小哑巴眯了眯眼，说：“我曾经虽然是认识他的，但是也只是脸熟而已。我只知道他曾经搞一些正常人并不会去太搞的一些东西。但是按照之前的推断的话，前面的那个男人就是刑天。”

　　灵零晃了晃脑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曾经那个把你骗到三界的人吧？’

　　小哑巴短愣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灵零锤了锤脑袋，说：“我应该问你，你恨他吗？就是把你骗到三界，然后让你差点丢了性命的这件事。或者，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小哑巴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要恨他？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我听了他的话，才到了那个人类不应该进去的地方。”

　　其实小哑巴并不怨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骗到三界，她也不怨那三界为什么会要了她的命，她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有些天真的自己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人的话。

　　反过来说，她其实应该感谢自己遇到了灵零。

　　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

　　“不是因为刑天？那为什么我现在会觉得我已经被怨念包围？”灵零此时感觉自己的头无比的疼。

　　“姐姐，别扔下我……”

　　“姐姐，救救我……”

　　“姐姐！”

　　“姐姐……”

　　一个模糊的男孩子的脸，以及一声声的姐姐，也朝着周楚歌而来。

　　灵零实在是受不来了，便捂着头，对彩儿和小哑巴说：“你俩先看着，看见什么了回头跟我讲讲，我现在想静静，我……我就先撤了……”

　　说着，灵零跳下了围墙。

　　……

　　围墙外。

　　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回忆不断涌入到灵零的脑海里。

　　但那些片段真的模糊到了极致。甚至有些说话的声音都让她感觉到很模糊。

　　可是到最后一刻，灵零却看到了无比清晰的湘的脸。

　　灵零感觉到从她看到湘的角度，自己很低很低，而湘也是低着头俯视自己。

　　虽说那表情并不如自己曾经见过的湘的表情恐怖，但是湘的脸出现的那一刻，却是有那么一下子让灵零感觉真的恐怖到了极致。

　　灵零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曾经脸上的疤也因为宿体变成了小哑巴而消失掉了。

　　上一个成为她的躯体的人类，灵零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灵零也只知道，在她与上一个躯体融合之时，在成功的那一瞬间，那人类便一下子就死掉了。

　　但是她灵零是幸运的。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灵零虽然也可以大概率活下来，但是在某一部分作为一个零应该有的能力上，是会造成缺陷的，或者说，也会直接就消失掉了。

　　这些缺陷到最后不仅容易致命，最重要的是，他不可逆。

　　因为哪怕之后换了其他的躯体，这些所谓的缺陷也不会变好。

　　有的那便更加不好了。

　　那更惨一些的，不仅不能换别的躯体，他们反倒会面临着灵识随着这身体一起消散的结果。

　　她灵零便是幸运的存在，她算是在这一群不大寻常的零中，融合的很成功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