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响医馆第一炮

知道苏芳菲的心意以后，苏以沫明显跟她亲近起来。苏芳菲想着两人可能也没几年相处时光了，每天都变着花样的给“梨苑”送来各种好吃的。苏以沫吃胖不少。当然苏以沫也乐得整天跟苏芳菲厮混在一起。

雨城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还真是一座动不动就下雨的城市。

所以当地居民，特别是中老年人都会有风湿关节炎，也就是当地人俗称的“风病”。病患市场倒是大……

慢慢的，城里有家“圣医馆”的医馆火起来了。

苏以沫清楚的知道，想要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找到李成墨，拥有话语权，必须得先搞钱。

她的医术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资本。可是她没有本钱啊！

对了，南宫槿给了她一块玉佩！嘿嘿……

和槿王的婚期定下来以后，苏母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段时间也没找她的麻烦，再加上苏父也特意交代过。

苏家，还得指望槿王这尊大佛！

雨烈国国王一共有四个儿子，槿王是老四。前三个儿子各个骁勇善战，在战场上都曾立下赫赫功勋。老四例外。

槿王从小体弱多病，没有真刀真枪上过战场跟敌军拼杀，但胜在足智多谋，所以多次大战他都在幕后当军师。跟三个哥哥的关系都不错。

毕竟雨烈国也仅仅是九州大陆中的一个小国家，外加气候、资源也不佳，所以皇族中人从小就被教育守望相助才能做大做强！

几个皇子目前也仅有槿王还未成亲，苏父想要进内阁，争取到槿王是唯一办法！

而今年国王南宫海天会公布四个儿子里面谁是雨烈国的太子人选！

苏父看好槿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的母妃是国王最爱的女人——雪妃。当年雪妃病逝，国王七七四十九天未上早朝，最后还是年仅五岁的南宫槿牵着南宫海天出来上朝的。

南宫槿一直亲自养在南宫海天的身边，这份眷顾也是其余三子遥不可及的。

当时苏以沫听见皇家之间的这段关系时颇为感慨。难道皇子之间不应该是相互厮杀吗？

这个雨烈国总是给她太多惊喜，一如苏芳菲。

尽管弟亲友恭，但是这个时代依然是以男为尊，女子命轻如浮萍。苏以沫改变不了所有人，她只想让苏芳菲多一些底气。譬如以后苏芳菲也变成了联姻的棋子，她不喜欢她想逃婚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出来行医的这些日子，苏以沫每次都带着苏芳菲。

起初苏芳菲觉得疑惑，尽管知道长姐从小就喜爱医术，父亲也允许她进医学院学习，但是当她见到圣医馆整个医馆的布置时，这样别具一格耳目一新的风格真是在医学院学到的吗？但是最后她也没问出。

长姐不说她就不问。

这也是让苏以沫全无顾忌带着苏芳菲行医的原因。少说多做，才是处世的态度。

起初雨烈国的人并不看好苏以沫的医术，都不想来就诊，苏以沫就每天带着苏芳菲和菊香在医馆外支摊儿，效果也不佳，直到那天……

雨烈国首富的独子轩朗清双目失明多年，轩老爷作为商业高手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整个朝廷的税收轩家也是大头，但是对他的儿子，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次来圣医馆求医，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

他们一行人一进大堂惊呆了，有挂号、缴费、问诊、煎药区域，都是成立单独板块，每个板块都有专门负责人介绍领路，这样下次来复诊的时候就方便多了。同时，医馆外还有专门的停马车的地方，如果就诊患者多还可以避免拥堵……

轩老眼神闪过一抹精光，这种行医模式倒是可以推广推广……

“苏小姐，我这顽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个姑娘家能出来行医在下实在是佩服！……”

轩朗清话还没说完，苏以沫冷冷回道：

“轩少眼瞎了心也瞎了吗？”

轩朗清心里暗惊，是个聪慧姑娘，竟然听懂他的潜台词“你一个女娃娃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了，反正你也医不好。”

轩朗清倒是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苏以沫检查。

苏以沫手上戴着手套？靠的很近，有一种果香？梨的清新味道。她的动作很轻，感觉检查的很仔细。以前的医师似乎不会这样来检查他的眼睛。

苏以沫搬开轩朗清的眼皮底下，认真检查，时间稍长，轩朗清有丝不舒服，眼泪快要流下来。

“没事，你这个情况换个眼角膜就行。”苏以沫开口。

“啊？”轩朗清的手稍稍颤抖起来。

“我说你的眼睛有得治，让你爹想办法搞点死囚徒给我……”

轩朗清没有听清苏以沫后面说什么，他的眼睛有得医！有得医！

检查结束，两人出了就诊室，苏以沫同样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轩老爷，轩老爷紧紧拉住轩朗清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临别时，苏以沫再次反复强调，为了避免草菅人命，只能用死囚徒的眼角膜，需要衙门加盖公章的证明书。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生命的消逝是很简单的，苏以沫不想因为自己救人的初衷造成无辜性命的死亡。

手术定在一周以后。

当轩家一行人再次来到圣医馆时，只见苏以沫头戴白帽子，身穿白大褂，手戴白手套全副武装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医馆小厮们经过苏以沫的培训已经熟练掌握了现代医学的术前准备。他们把轩朗清迎进手术室，轩老爷还想一同跟进去，小厮把“无关人员谢绝入内”牌子挂在门口，轩老爷只好等在门外。

苏以沫先是检查了死囚徒的官方证明，再检查死囚徒的眼角膜是否健康，待检查完毕让医倌们给轩朗清的眼轮匝肌进行局部麻醉。

不一会儿，麻醉生效以后，苏以沫用提前从时空胶囊里拿出来的开睑器开睑，将他的眼睛上下肌肉固定。然后再根据轩朗清的角膜病变面积确定需要使用的环钻直径大小，钻通植入点，剪除角膜病变部位。

以同样原理的手法，苏以沫将死囚徒的健康角膜片从内皮面取下，然后点放在移植孔面上，以尼龙缝线将其缝合。

角膜缝合完毕以后用生理盐水消毒，减少虹膜前粘黏。

苏以沫边操作边口述实操步骤，尽管苏以沫先前已经无数次的培训过医馆众人，但是当大家看到苏以沫先是从死人身上剖出眼角膜再将其移植到轩朗清眼中时，依然震惊到无以复加。

“长姐…”苏芳菲正欲开口。

“菲儿莫怕，给我钳子……”

医术台上的沙漏滴完，大约半小时，手术结束。

苏以沫搽搽额头上的汗珠。其实眼角膜手术是一个非常成熟且低风险的手术，但是因为其他人第一次见觉得不可思议，苏以沫还要时不时的安慰几句，耗费心力。

苏以沫推开门出去，众人依然震惊中。

“苏小姐，怎么样？”轩老爷快步迎上来。

“您老放心，轩公子麻醉还没有醒，需要继续缠几天绷带，之后应该可以复明了。”

轩老爷听毕差点跪下来，苏以沫连忙扶住。

“您老别担心了，等拆线日再谢我也不迟。”

苏以沫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真想轩家谢她什么，她完全体谅一个富贾独子失明20年又复明意味着什么。

考量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苏以沫决定一月后为轩朗清拆线。

拆线这天很快到来。

医馆里三层外三层被众人包围，大家都听说了这个事情，以前看医馆装潢都以为是虚有其表，但是苏家这丫头竟真的可以医治好顽疾，不信？

更多的情绪是被一个小丫头的医术反超，这让当地的医者如何自处。

一圈两圈三圈，轩朗清感觉阳光有点刺眼，嗯？光？

他慢慢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个挽起高高头发简单插着木簪子，碧绿色外裙，正浅浅笑着看着他的姑娘，看她脸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笑起可真好看。

“轩少感觉如何？”

“我真的可以看见了！”

轩朗清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心脏跳动得厉害。

原本以为此生他都没有复明的希望，但是槿王极力推荐他来圣医馆。

自小他和槿王就是同病相怜，当其余贵族公子策马奔腾恣意挥洒青春的时候，他俩只能呆坐一旁忍受无边无际的药味。所以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苏以沫他是知道的，槿王未婚妻。

不曾想，他复明以后见的第一眼便是苏以沫。

一眼万年。

这一仗，圣医馆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