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狂妄,无恶不作。神界的丫头们,大多都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生前受尽凌辱,死后神魂俱灭。就连时七姑娘,也没能逃过此厄运。
丹圣抱着被凌辱致死的时七,在瓢泼大雨中痛哭涕流。事过三日,丹圣走出这巨大的悲痛执剑向敌。神妖两族实力悬殊,再加妖族里头有的叛军,帮了神族不少忙。妖王的
心腹是两个灵力较强的妖怪,一只是面容丑陋的鲶鱼精,一只是俏丽的蛇妖月块。
看得出月泱忠心耿耿,只是被洛诚哄骗得团团转,最终两人害得妖王死于神王的诛妖剑下。
谁也没料到妖王就此魂飞魄散。大战多月,妖族战败,仓皇逃回妖界。个个都好奇诛妖剑的殉剑之躯,后才得知是个叫忆凉的神凰。妖王战死,其爱子世勋继承王位,誓死 要与神界再次决一死战。
新任妖王世勋登位,把写满战中叛军的名单分发下去,将他们关进毒雾森林,而后率领众妖修炼,报仇之心日渐浓烈,
战胜的神族亦喜亦悲,丹圣将时七安葬后,不是窝在万生殿失了魂魄般地坐着,就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戏院里看人来人往。
神王自大战后,用心擦拭了诛妖剑数次,唯恐一滴肮脏的血液玷污了剑身。诛妖剑不再放在藏器阁,而是被神王随身带着.
众神都看得出神王心头的哀痛,却不知原因。他们曾猜测神王的痛苦是因忆凉的死,后又觉得这一想法有些可笑,还是抹去了这个想法。
直到那年寒冬,远去 修炼的神凰们飞回梧桐殿。它们听闻忆凉已逝的重耗后,围成一团哭得泣不成声。大雪连下了几日,忽的又在一天转了晴,
艳阳高照,侍女们前去后山摘梅,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姑娘。这些都是新来的一批侍女,看见那浑身是血的女子,谁都不愿去触碰。
跟在队伍后边的侍女唤阿祁,为人老实,才总被人欺负。也只有她,上前扶起那女子。
“忆凉!”耳边回荡的是他绝望的呼喊。
“啊——”忆凉猛地睁开双眼,两行清花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淌着.
正收拾屋子的阿祁被吓得双手一抖,“你醒了?我再去叫丹圣来!”
丹圣?万生殿?神界?
“我...我还活着?”她身着一身干净的衣裳, 烧得血肉模糊的身子变得白洁润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如此。
面前的这个女子,醒来后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胡话。阿祁为她一一解答,“你这身子是吃了丹的丹药才愈合的,衣物是我帮忙换的,我在后山捡到你的。”
她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整个人裹着被子缩在墙角。
“呃...我…叫我阿祁吧...虽然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但我真的不会害你的。”
她就这么无言地凝视着阿神的双眸,没看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她终是把头埋在臂旁里,随后只见她双肩一起一伏,啜泣不止。
“阿祁…我想见白贤!白是…白贤...忆凉想见白贤…”
迫于无奈,阿祁只好叫来丹圣,又只身一人前去圣殿。当她说出“忆凉”二字时,神王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又惊又喜地跑向万生殿。
......
“还好灵力强大…”艺兴沉思许久,欲言又止。
这哪是灵力的功劳…还不是有神凰体内的不死灵在护。不死灵,该是能让已故之人起死回生吧?
忆凉开口欲言,双眼直盯那匆匆赶来的白贤。她手忙脚乱地下了床,光着脚就冲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进他的怀里。其他跪拜的神族全傻了眼,却又不敢说什么。
“报告帝君,臣无恙归来。”
白贤鼻腔一酸,欲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第一次,火海殉剑,天命难违。第二次,便是挡下弑神剑了吧…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必定会发生的事阻止。
不爱吧…
如果没了爱,她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傻了。
她看得出白贤仍在试图划清界很,便也不再如从前一样总去扰他。忆凉有时真觉得神王是不化的冰山,哪怕为他献命,都不能在他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这时七一走,忆凉只剩下红线了,再与红线相见后,她才不像那般悲痛欲绝,而是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在未来的路上。
她只是偶尔在不经意提起这二人时会看向忆凉苦笑,陷入沉默。
“你和时七啊,都是痴情种!情情爱爱,伤心伤身...情为何物?不过是浪费生命的无用之物。”红线总这么说,
忆凉倒也不再四处乱跑,乖乖地和神界的绣娘学起了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