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三言两语怎么讲得清楚问题所在,回去之后才晓得是一个很重要的数据模型丢失。
研一的初来乍到,更是怕担责,怵得不敢讲话,最后去找楼管老师借了学校站台的钥匙,奔波良久,才把门开了,重新观测取样,重建模型。
谁知怀里的少女肩膀耸得更厉害了。
她哭得凶猛,但一点声响都没有,一颗颗眼泪往下砸得丝毫不含糊。
顾知南心里念着。
他平时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爽了约,理由果然还是充分的。
马嘉祺哪知道她现在根本听不进解释。
他舒了口气,声音放得很缓。
马嘉祺南南.....
顾知南....那么重要.....
她推开这个极具诱惑性的胸膛,抬起头看着他,声音还带着重重的哭腔。
顾知南那我岂不是在耽误你的时间。
他抬起手,用手指背面轻轻刮了刮她脸庞的泪水。
她打掉他的手,赌气反问他。
顾知南观测结束了?数据取样好了?模型重新建好了?
马嘉祺还没。
顾知南那你还回来找我干什么?
顾知南抿了抿唇,边试着控制眼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软弱,一边放出戏谑的话。
顾知南小心等会儿你师弟又出岔子了。你能力大,责任重,也忙得很,连句提前告诉我的话,也没空跟我讲。
马嘉祺抿了抿唇,解释。
马嘉祺站台没有信号。
顾知南所以就是你有理,你最有理。
顾知南更气,眼泪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睑往外渗。
她已经够失态了,不想再在马嘉祺面前狼狈又邋遢。
可是眼泪鼻涕一齐流着,别无他法,她只好转过头用手背淌掉快流出来的鼻涕。
马嘉祺喏。
面前送过来一张纸巾。
她不客气地接过来,狠狠擦了把鼻涕。
虽然是得了一点点他的恩惠,这并不影响顾知南侧目瞪他。
顾知南你还不走。
马嘉祺......别哭了。
他爽了她的约,连哭都不让人哭了吗?
他怎么这样蛮横又霸道?
她嗓音更嘶。
顾知南我哭,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失望,难受,委屈全写在少女泪痕斑驳的脸上。
她的话像尖刀直戳在心上。
马嘉祺从没预料自己这样害怕她掉眼泪。
他再度把女孩揽进怀中,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她推他。
顾知南你放开,你少来这一套!
但没有持续太久。
男人的气味将她包裹起来,严丝合缝。
她仿佛没入了一片能让她溺毙的海里,放弃挣扎。
只听见头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马嘉祺也想过让你先回去,但这次是我妄自尊大,以为能快点解决,最迟十点赶过去,给你今天的终结。
顾知南吸了吸鼻子。
顾知南.....什么终结?
马嘉祺南南,跟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这一句话提醒了她现在的怯懦,在他怀里接受心安理得的安慰又算什么呢?
烧成灰的蜡烛不能再次点燃,流水也没有从大海流进江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