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嫌跪坐竹床累,顾知南躺了下去,更换舒服的姿势仰望星空。
大概是太舒服了——
马嘉祺南南。
马嘉祺回过头。
马嘉祺我明天......
她已经睡熟了。
蜷在竹床上,枕着胳膊,像一只栖在林间安静又漂亮的鹿。
凌晨三点,未眠的玉兰花落下一瓣洁白,庭院的池水皱起涟漪。
眼底尽然是宁静平和,马嘉祺抿了一下唇,还是决定把床上的少女横抱回去。
纤细白嫩的手腕蜷着,她的小脑袋亦靠在他胸膛上,一双修长清凉的腿耷在他的胳膊上。
夜忽然变得很静,心跳的节奏感似乎清晰起来。
刚跨上庭院长廊的门槛。
顾知南哥哥.......
怀里的她嘟囔,声音又娇又软。
步子微微一顿。
马嘉祺低下头轻扫一眼她,不自觉笑了笑。
马嘉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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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日光穿透薄薄的窗帘。
光亮像金子一般洒在床畔,卷着层层被子的睡美人睁开了眼睛。
关于昨晚最后的回忆,顾知南还停在夜幕星空下。
一睁眼,却回到了房间里。
这么说那是马嘉祺抱她进来的咯?
马嘉祺顾知南。
咚咚两声,穿透厚实的木板门。
马嘉祺醒了吗?
麻利地穿好外搭,她奔去开门,马嘉祺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熬夜到凌晨的困倦感。
顺了顺稍显凌乱的头发,顾知南微笑着。
顾知南学长,我们要回去了吗?
他点了点,说昨晚临时收到了吴老师出差的通知,今天晚上要飞去南方某城开天文研讨会。
言外之意,他们得抓紧时间离开了。
虽然还对昨晚的细节意犹未尽,但马嘉祺公事在前,顾知南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她乖巧地点点头,去卫生间随意洗漱更衣,也不化妆了,直接跟他一同下山。
返程,一直是马嘉祺开车。
车速压得刚好,一路上悠闲惬意。
顾知南时而望一望美丽的风景,时而瞅两眼身畔开车的人,他放松地把持着方向,斯文又专注,鬓边的头发丝都写满了精致二字。
滚了一下喉咙,她道。
顾知南学长,谢谢你陪我看流星,还有.....昨天晚上抱我回去。
温柔的女声像长了手似的,他感觉耳朵被挠得发痒。
马嘉祺平淡地回复句“嗯”,便继续开车。
又悄咪咪看了他一眼,她发现了。
马嘉祺是怎么都不会脸红的人,但是耳朵很薄,此刻耳骨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低下头,顾知南抿唇一笑。
哦,对了,还有!
他的耳垂上有个浅浅的小痣来着。
正是这个痣的存在,才让纤尘不染的他有了人间气息。
她又抬起了头,盯着马嘉祺的侧脸看。
马嘉祺抬眸看了她一眼。
马嘉祺怎么了?
顾知南学长,你耳下是不是有一颗痣。
她嘻嘻哈哈,撑着中间的软垫,向前附过半边身子,仔细端详。
马嘉祺下意识碰了下耳垂。